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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知道那學習禮義不全面不純粹是不能夠稱之為完美的,所以誦讀群書以求融會貫通,思考探索以求領會通曉,效法良師益友來實踐它,去掉自己有害的作風來保養它;使自己的眼睛不是正確的東西就不想看,使自己的耳朵不是正確的東西就不想聽,使自己的嘴巴不是正確的東西就不想說,使自己的腦子不是正確的東西就不想考慮。等到了那極其愛好禮義的時候,就好像眼睛喜愛青、黃、赤、白、黑五種顏色,耳朵喜歡宮、商、角、徵、羽五種音調,嘴巴喜歡甜、咸、酸、苦、辣五種味道,心裡貪圖擁有天下一樣。因此權勢利祿不能夠使他傾倒,人多勢眾不能夠使他變心,整個天下不能夠使他動搖。活着遵循這禮義,就是死也是為了遵循這禮義,這就叫做道德操守。有了這樣的道德操守,然後才能站穩腳跟;能夠站穩腳跟,然後才能應付各種複雜的情況。能夠站穩腳跟,又能夠應付各種情況,這就叫做成熟完美的人。天顯現出它的明亮,地顯現出它的廣闊,君子的可貴則在於他德行的完美無缺。
修身第二
[題解]
本篇論述了一系列修養身心,即提高自己的品德修養之術,而其根本的一點在於遵循禮義。
第
16講:
2.
1見善,修然必以自存也(
1);見不善,愀然必以自省也(
2);善在身,介然必以自好也;不善在身,菑然必以自惡也(
3)。故非我而當者,吾師也;是我而當者,吾友也;諂諛我者,吾賊也。故君子隆師而親友,以致惡其賊;好善無厭,受諫而能誡,雖欲無進,得乎哉?小人反是,致亂,而惡人之非己也;致不肖,而欲人之賢己也;心如虎狼,行如禽獸,而又惡人之賊己也;諂諛者親,諫諍者疏(
4),修正為笑,至忠為賊,雖欲無滅亡,得乎哉?《詩》曰(
5):「噏噏呰呰(
6),亦孔之哀(
7)。謀之其臧,則具是違;謀之不臧,則具是依。」此之謂也。
【註釋】
(
1)修然:整飭的樣子。存:省問。(
2)愀(qi •
3o • 巧)然:憂懼的樣子。(
3)菑(z •
1i • 栽):通「災」,
害。(
4)諍:《集解》作「爭」,據世德堂本改。(
5)引詩見《詩·小雅·小旻》。(
6)噏噏(x •
9吸):
同「吸吸」,吸取。呰呰(z • !紫):通「訾訾」,詆毀。(
7)孔:甚,很。
【譯文】
看到善良的行為,一定一絲不苟地拿它來對照自己;看到不好的行為,一定心懷恐懼地拿它來反省自己;善良的品行在自己身上,一定因此而堅定不移地愛好自己;不良的品行在自己身上,一定因此而被害似地痛恨自己。所以指責我而指責得恰當的人,就是我的老師;贊同我而贊同得恰當的人,就是我的朋友;阿諛奉承我的人,就是害我的賊人。君子尊崇老師、親近朋友,而極端憎恨那些賊人;愛好善良的品行永不滿足,受到勸告就能警惕,那麼即使不想進步,可能麼?小人則與此相反,自己極其昏亂,卻還憎恨別人對自己的責備;自己極其無能,卻要別人說自己賢能;自己的心地像虎、狼,行為像禽獸,卻又恨別人指出其罪惡;對阿諛奉承自己的就親近,對規勸自己改正錯誤的就疏遠,把善良正直的話當作對自己的譏笑,把極端忠誠的行為看成是對自己的戕害,這樣的人即使想不滅亡,可能麼?《詩》云:「亂加吸取亂詆毀,實在令人很可悲。謀劃本來很完美,偏偏把它都違背;謀劃本來並不好,反而拿來都依照。」就是說的這種小人。
第
17講:
2.
2扁善之度(
1),以治氣養生,則身後彭祖(
2);以修身自強(
3),則名配堯、禹(
4)。宜于時通(
5),利以處窮,札信是也(
6)。凡用血氣、志意、知慮,由禮則治通,不由禮則勃亂提僈(
7);食飲、衣服、居處、動靜,由禮則和節,不由禮則觸陷生疾;容貌、態度、進退、趨行,由禮則雅,不由禮則夷固僻違,庸眾而野。故人無禮則不生,事無禮則不成,國家無禮則不寧。《詩》曰(
8):「禮儀卒度,笑語卒獲(
9)。」此之謂也。
【註釋】
(
1)扁:通「遍」。扁善之度:謂遵循補法則無所往而不善。(
2)《集解》無「身」字,據《韓
詩外傳》卷一第六章補。彭祖:姓篯,名鏗,堯封之於彭城,傳說他經歷了虞、夏、商、周,活了八
百歲。(
3)強:《集解》作「名」,據《韓詩外傳》卷一改。(
4)《集解》「配」上無「名」字,據《韓
詩外傳》卷一補。堯:陶唐氏,名放勛,上古五帝之一,傳說中的賢君。禹:傳說中的賢君,夏後氏部落的首領,夏王朝的創始者。(
5)時:通「跱」,處。(
6)信:真,確實。(
7)勃:通「悖」。提: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