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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三者,法三台也。先生自此升矣。”年五十,乃始仕州郡。 大將軍鄧騭聞其賢而闢之,舉茂才,四遷荊州刺史﹑東萊太守。當之郡,道經昌邑,故所舉荊州茂才王密為昌邑令,謁見,至夜懷金十斤以遺震。震曰:
「故人知君,君不知故人,何也?」密曰:「暮夜無知者。」震曰:「天知,神知,我知,子知。何謂無知!」密愧而出。後轉涿郡太守。性公廉,不受私謁。
子孫常蔬食步行,故舊長者或欲令為開產業,震不肯,曰:「使後世稱為清白吏子孫,以此遺之,不亦厚乎!」
元初四年,徵入為太仆,遷太常。先是博士選舉多不以實,震舉薦明經名士陳留楊倫等,顯傳學業,諸儒稱之。
永寧元年,代劉愷為司徒。明年,鄧太后崩,內寵始橫。安帝乳母王聖,因保養之勤,緣恩放恣;聖子女伯榮出入宮掖,傳通姦賂。震上疏曰:“臣聞政以得賢為本,理以去穢為務。是以唐虞俊乂在官,四凶流放,天上咸服,以致雍熙。方今九德未事,嬖倖充庭。阿母王聖出自賤微,得遭千載,奉養聖躬,雖有推燥居濕之勤,前後賞惠,過報勞苦,而無厭之心,不知紀極,外交屬托,擾亂天下,損辱清朝,塵點日月。書誡牝鷄牡鳴,
詩刺哲婦喪國。昔鄭嚴公從母氏之慾,恣驕弟之情,幾至危國,然後加討,春秋貶之,以為失教。夫女子小人,近之喜,遠之怨,實為難養。
易曰:『無攸遂,在中饋。』言婦人不得與於政事也。宜速出阿母,令居外舍,斷絶伯榮,莫使往來,令恩德兩隆,上下俱美。惟陛下絶婉孌之私,割不忍之心,留神萬機,誡慎拜爵,減省獻禦,損節征發。令野無鶴鳴之嘆,朝無小明之悔,大東不興于今,勞止不怨于下。
擬蹤往古,比德哲王,豈不休哉!”奏禦,帝以示阿母等,內幸皆懷忿恚。而伯榮驕淫尤甚,與故朝陽侯劉護從兄緓交通,緓遂以為妻,得襲護爵,位至侍中。震深疾之,復詣闕上疏曰:「臣聞高祖與髃臣約,非功臣不得封,故經制父死子繼,兄亡弟及,以防篡也。伏見詔書封故朝陽侯劉護再從兄緓襲護爵為侯。護同產弟威,今猶見在。臣聞天子專封封有功,諸侯專爵爵有德。今緓無佗功行,但以配阿母女,一時之閒,既位侍中,又至封侯,不稽舊制,不合經義,行人諠嘩,百姓不安。陛下宜覽鏡既往,順帝之則。」書奏不省。 爻體離,又互體坎,火位在下,水在上,□之象也。饋,食也,故雲在中饋也。” 延光二年,代劉愷為太尉。帝舅大鴻臚耿寶薦中常侍李閏兄于震,震不從。寶乃自往候震曰:「李常侍國家所重,欲令公闢其兄,寶唯傳上意耳。」震曰:
「如朝廷欲令三府闢召,故宜有尚書□。」遂拒不許,寶大恨而去。皇后兄執金吾閻顯亦薦所親厚于震,震又不從。司空劉授聞之,即闢此二人,旬日中皆見拔擢。由是震益見怨。
時詔遣使者大為阿母修第,中常侍樊豐及侍中周廣﹑謝惲等更相搧動,傾搖朝廷。震覆上疏曰:“臣聞古者九年耕必有三年之儲,故堯遭洪水,人無菜色。臣伏念方今醔害發起,瀰瀰滋甚,百姓空虛,不能自贍。重以螟蝗,羌虜鈔掠,三邊震擾,戰□之役至今未息,兵甲軍糧不能復給。大司農帑藏匱乏,殆非社稷安寧之時。伏見詔書為阿母興起津城門內第舍,合兩為一,連裡竟街,
雕修繕飾,窮極巧伎。今盛夏土王,而攻山採石,其大匠左校別部將作合數十處,轉相迫促,為費巨億。周廣﹑謝惲兄弟,與國無肺腑枝葉之屬,依倚近幸奸佞之人,與樊豐﹑王永等分威共權,屬托州郡,傾動大臣。宰司闢召,承望旨意,招來海內貪污之人,受其貨賂,至有臧錮棄世之徒復得顯用。
白黑溷淆,清濁同源,天下讙嘩,咸曰財貨上流,為朝結譏。臣聞師言:『上之所取,財盡則怨,力盡則叛。』怨叛之人,不可復使,故曰:『百姓不足,君誰與足?』惟陛下度之。”豐﹑惲等見震連切諫不從,無所顧忌,遂詐作詔書,調發司農錢谷﹑大匠見徒材木,各起家舍﹑園池﹑廬觀,役費無數。 震因地震,覆上疏曰:“臣蒙恩備台輔,不能奉宣政化,調和陰陽,去年十*(一)*
月四日,京師地動。臣聞師言:『地者陰精,當安靜承陽。』而今動搖者,陰道盛也。其日戊辰,三者皆土,位在中宮,此中臣近官盛于持權用事之象也。
臣伏惟陛下以邊境未寧,躬自菲薄,宮殿垣屋傾倚,枝柱而已,無所興造,欲令遠近咸知政化之清流,商邑之翼翼也。而親近幸臣,未崇斷金,
驕溢踰法,多請徒士,盛修第舍,賣弄威福。道路讙嘩,觽所聞見。地動之變,近在城郭,殆為此發。又冬無宿雪,春節未雨,百僚燋心,而繕修不止,誠致旱之征也。書曰:『僭恆陽若,臣無作威作福玉食。』唯陛下奮干剛之德,棄驕奢之臣,以掩訞言之口,奉承皇天之戒,無令威福久移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