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
「知道了。」片山於是又往香菸里摻了些海洛因扔給馬羅尼。馬羅尼貪婪地拚命吸菸,吐出菸圈后說:「我接著把因聽到槍聲而顫抖不止的斯提拉打死在女傭住的房子里,然後在公館的一層澆上了汽油,點著了火之後,乘上我自己的汽車回我的公寓。
「但是,我剛駛上道路,就發現除了托尼奧的車,另外還停了三輛轎車。三輛車把我的車圍在中間,從車上下來的蒙面人用短機關鎗指著我,讓我下車,我剛剛邁出車門,頭就被一個堅硬的物體猛擊了一下,昏了過去。
「當找醒來的時候,我被綁在某個地下室的椅子上。三個蒙面的男人進來,只放開我的右手,讓我寫殺死托尼奧和斯提拉的供詞。當我在供詞上籤完字,蒙面人就說他們不把供詞交給警察,問我是否願意加入他們的組織。我除了接受沒有別的辦法。那個組織就是赤色軍團在那不勒斯的支部。他們想誘騙綁架托尼奧,然後索取贖金。他們正觀察托尼奧的住宅時,發現托尼奧深更半夜滿臉殺氣地回來了,於是他們就跟蹤他到了院內,看見了所發生的一切。一開始他們見我把他們的人質給殺了,想處死我,後來覺得我有殺人的勇氣,便想讓我加入他們的團伙。
「在我被關在地下室的三天中,赤色軍團乾得很漂亮。那個事件的調查結果是托尼奧連帶女僕強迫安吉拉一起情死,然後放火燒了房子,有關我的事,報紙一點兒也沒有登載。」
「那個地下室是在哪個建築物下面?赤色軍團的那不勒斯支部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被蒙著眼睛帶出了地下室,直接到了米蘭。而後參加了成為正式成員的儀式。為赤色軍團索取獻金,在一個執拗的汽車製造廠主要負責人下班的時候襲擊了他,用機關鎗打斷了他的雙膝。對於這個汽車製造廠,赤色軍團自稱是意大利亞肅清同盟。」
「那個主要負責人的姓名?」
「安佐·巴加尼,是個經理。怪可憐的,據說現在已經引退,正在努力適應戴著假肢行走。」
「那麼吃過這次苦頭,汽車廠是不是交了獻金?」
「恐怕是的。」
「赤色軍團的米蘭支部在哪裡?你在米蘭住在什麼地方?」
「我的住處對著大學,位於威斯康提大道與考爾索大道相交處的附近。是汽車修理廠的二樓,那個修理廠的名字叫托爾夫。軍團的支部位於什麼地方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那個儀式一完,我就被送到黎巴嫩的巴基斯坦難民營接受軍事訓練。兩個月的訓練結束后,我被送到離以色列邊境很近的前迸軍營。爲了訓練出實戰的膽量,我被轉送到多種多樣的前進軍營,並不斷地襲擊以色列的軍事基地。三個月的實戰訓練結束后,我又回到了海上,主要任務是為赤色軍團的海上搶劫提供和傳遞情報。像這次親自上搶劫船是第一次,也打算是最後一次。這次事情若成功,我將得到三百萬美元,我就引退一段時間,然後軍團再給我準備好新的證件,這樣,我再回到海上,東山再起……」
「看來這美好的計劃是被我破壞了,我可幹了壞事。不過,這也是我的工作,請不要恨我。現在除了剛才所講過的,還用什麼其他形式與軍團合作?」片山問道。
「大約三年前,軍團以意大利北方解放同盟的名義綁架了米蘭的綜合化學制品公司——摩爾迪勒查公司的經理比埃德洛併成功地索取了二十億美元的贖金。」
「怎麼,那也是赤色軍團乾的么?二十億美元的贖金,在當時是有史以來最高的贖金。報紙,電視等宣傳工具花了很大的筆墨描述了這件事,我也讀過一些有關這事的記錄。據說沒人確認有意大利北方解放同盟這麼一個組織,原來這是赤色軍團隨便臆造的名字。」
「是這樣的。我是從本部的聯絡員那兒聽說的。還有比那更重要的是證據。被綁架的比埃德洛就被關在盧森堡籍的卡摩西卡號的船艙中,我在船上當事務長。」
「據說你現在是中尉,你是立了什麼功升到中尉的?」
「是因為從那以後一個月,我成功地往日本運送了武器彈藥。手槍二百支、短機關鎗三十支、彈藥三噸。這些被藏在開往橫濱的裝滿牛皮和豬皮的貨艙中。」
「是什麼人來接應的?」
「拜也倫貿易公司派來的人。」
「原來如此。不過,現在終於該講一下赤色軍團的本部在什麼地方了。」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胡說!本部也不知道,支部也不知道,那你是怎麼按照軍團的命令列事的呢?這話是講不通的。」片山說。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配有一個直屬於本部的聯絡員。只有有事的時候,聯絡員才會來見我,我這邊也是一樣,有緊急情況的話,就給紐約的245-858×打電話。一般情況下,半小時以內,聯絡員就會給我打電話來。」
「他是誰?那個聯絡員?」
「埃米利埃·卡米羅,我從托尼奧那兒準備逃跑的時候,逮住我的三個蒙面人中的一個。我正式加入組織以後,他才讓我看見他的真面目。是一個四十五、六歲,看樣子象北意大利人,金髮藍眼,帶有托馬里口音的人。」
「那個傢伙自稱是赤色軍團的人,你怎麼就相信他呢?」
「我的工資,做完大事後發的獎金,都由他存入我銀行的帳戶中。」
「那個埃米利埃現在是不是在龐薩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