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伯服,於是就聯合虢石甫趕走了太子宜臼,改立伯服為太子。 宜臼出走申國,申國人、鄫國人邀集西戎一起討伐周,西周由此而滅亡。 現在晉君德行不高,而被那個俘虜的女人所迷惑,還增加對她的寵幸,把晉君比作夏、商、西周三朝的末代君王,不也可以嗎?況且那兆象上說:『上下挾持銜着骨頭,齒牙咬弄着它。 』我卜問的是討伐驪戎的勝敗,回答我的結果卻是晉國的離散,像這樣可是敗國的徵兆啊。 非但我們不能安居下去,國家也有分裂的危險。 沒有人從外面入據晉國,可以說是挾持嗎?沒有人得寵于國君,可以說是銜骨嗎?如果有人入據晉國而且得寵于國君,幹出齒牙咬弄的事情,誰敢不服從?晉國服從驪戎的女人,不是失敗又是什麼?參預國政的人不能不警戒,亡國沒有幾天了!”大夫郭偃說:「夏、商和西周三個末代君王的滅亡是合理的。 百姓的統治者放縱惑亂而毫不反省,肆意奢侈而毫不忌諱,行動隨心所欲,無所不用其極,所以亡了國而且得不到後世的追念。 現在晉國是個偏遠的小侯國,土地不多,齊、秦等大國就在旁邊,即使國君想放縱惑亂,也沒有那個條件,國內的上卿和鄰國將會教訓他,一次次地用新君取代荒淫的舊君,還不至于亡國。 雖說會多次改立新君,但也不可能超過五次。 因為口在星象上是紀三辰和宣五行的,所以由口而引發的內亂,不過牽涉到三個或者五個國君而已。 至于挾,只是小鯁塞,可以造成小的內傷,但不足以亡國。 當事者雖受到傷害,對晉國則無大礙。 雖說是內外挾持,而且齒牙咬弄,口不能承受,但又能為害多久呢?晉國的恐懼是很嚴重了,亡國還不至于。 商朝衰亡的原因,在鐘鼎銘文上是這樣記載的:『小小的德行,不足以讓世人歸心,不可以因此而自誇,那樣只會帶來憂患。 少少的食祿,不值得貪慾,不能肥己,那樣只會遭到不幸。 』就算驪姬挑起內亂,不過是她自己遭到不幸罷了,又怎麼能使人順從呢?我聽說通過動亂聚斂財富邀籠人心的人,沒有好的計謀就不能維繫長久,得不到民眾就不能自免于難,不合禮法就不能堅持到底,違反仁義就不能盡其天壽,缺少德惠就不能得到繼嗣,沒有天命佑助就不能長盛不衰。 現在驪姬不居安而處危,不能算善謀;做齒牙咬弄的事以害人,不能算得民心;毀棄國家而為個人,不能算合乎禮;不考慮利害而以邪奪正,不能算講究義;自恃得寵而招怨國人,不能算有德;缺少盟友而廣樹政敵,不能算得天助。 不行德義,不效禮法,背棄百姓,缺乏謀略,所以上天也不會幫助她。 依我看君夫人如果挑起內亂,將會像農村的奴隷一樣,雖然獲得一塊良田並且勤於耕作,也不夠吃的,為人辛勞而已。 」大夫士偃說:「與其告誡不如預作準備,有了準備一旦出事就好對付了。 您告誡過了,兩位大夫的話都是很有道理的。 」過後,驪姬的圖謀沒有得逞,晉國的內亂在秦國的干預下被蕩平,先後立了五個國君才安定下來。 史蘇論驪姬必亂晉 第81講:獻公伐驪戎,克之,滅驪子①,獲驪姬以歸,立以為夫人,生奚齊。 其娣生卓子。 驪姬請使申生主曲沃以速懸②,重耳處蒲城③,夷吾處屈④,奚齊處絳⑤,以儆無辱之故。 公許之。 史蘇朝,告大夫曰:「二三大夫其戒之乎,亂本生矣!日,君以驪姬為夫人,民之疾心固皆至矣。 昔者之伐也,興百姓以為百姓也,是以民能欣之,故莫不盡忠極勞以致死也。 今君起百姓以自封也,民外不得其利,而內惡其貪,則上下既有判矣;然而又生男,其天道也?天強其毒,民疾其態,其亂生哉!吾聞君之好好而惡惡,樂樂而安安,是以能有常。 伐木不自其本,必復生;塞水不自其源,必複流;滅禍不自其基,必復亂。 今君滅其父而言其子,禍之基也。 畜其子,又從其欲,子思報父之恥而信其欲,雖好色,必惡心,不可謂好。 好其色,必授之情。 彼得其情以厚其欲,從其噁心,必敗國且深亂。 亂必自女戎,三代皆然。 」驪姬果作難,殺太子而逐二公子。 君子曰:「知難本矣。 」 【註釋】 ①驪子:驪戎的國君。 ②申生:晉獻公的太子。 曲沃:晉國的別都,在今山西省聞喜縣東北。 ③重耳:太子申生的異母弟。 蒲城:晉國古城名,在今山西省隰縣西北。 ④夷吾:太子申生的異母弟。 屈:晉國古城名,在今山西省鄉寧縣北。 ⑤奚齊:驪姬與晉獻公生的兒子。 絳:晉國的都城,在今山西省翼城縣東。 晉穆侯在位時從曲沃遷都到此,晉獻公增築為都城。 【譯文】 第7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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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語譯註》
第76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