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劉璋遣扶風孟達副法正,各將兵二千人,使迎先主,先主因令達並領其眾,留屯江陵。 蜀平後,以達為宜都太守。 建安二十四年,命達從秭歸北攻房陵,房陵太守蒯祺為達兵所害。 達將進攻上庸,先主陰恐難獨任,乃遣封自漢中乘沔水下統達軍,與達軍會上庸。 上庸太守申耽舉眾降,遣妻子及宗族詣成都。 先主加耽征北將軍,領上庸太守、員鄉侯如故,以耽弟儀為建信將軍、西城將軍,遷松為副軍將軍。 自關羽圍樊城、襄陽,連呼封、達,令發兵自助。 封、達辭以山郡初附,未可動搖,不承羽命。 會羽覆敗,先主恨之。 又封與達忿爭不和,封尋奪達鼓吹。 達既懼罪,又忿恚封,遂表辭先主,率所領降魏。 魏文帝善達之姿才容觀,以為散騎常侍、建武將軍,封平陽亭侯。 合房陵、上庸、西城三郡(為新都郡,以)達領新城太守。 遣征南將軍夏侯尚、右將軍徐晃與達共襲封。 達與封書曰:“古人有言:『疏不間親,新不加舊』。 此謂上明下直,讒慝不行也。 若乃權君譎主,賢父慈親,猶有忠臣蹈功以罹禍,孝子抱仁以陷難,種、商、白起、孝己、伯奇,皆其類也。 其所以然,非骨肉好離,親親樂患也。 或有恩移愛易,亦有讒間其間,雖忠臣不能移于君,孝子不能變之於父者也。 勢利所加,改親為仇,況非親乎!故申生、衛伋、禦寇、楚建稟受形之氣,當嗣立之正,而猶如此。 今足下與漢中王,道路之人耳,親非骨血而據勢權,義非君臣而處上位,征則有偏任之威,居則有副軍之號,遠近所間也。 自立阿斗為太子已來,有識之人相為寒心。 如使申生從子輿之言,必為太伯;衛伋聽其弟之謀,無彰父之譏也。 且小白出奔,入而為霸;重耳逾垣,卒以克複。 自古有之,非獨今也。 「夫智貴免禍,明尚夙達,仆揆漢中王慮定於內疑生於外矣;慮定則心固,疑生則心懼,亂禍之興作,未曾不由廢立之間也。 私怨人情,不能不見,恐左右必有以間于漢中王矣。 然則疑成怨間,其發若踐機耳。 今足下在遠,尚可假息一時;若大軍遂進,足下失據而還,竊相為危之。 昔微子去殷,智果別族,違難背禍,猶皆如斯。 今足下棄父母而為人後,非禮也;知禍將至而留之,非智也;見正不從而疑之,非義也。 自號為丈夫,為此三者,何所貴乎?以足下之才,棄身來東,繼嗣羅侯,不為背親也;北面事君,以正綱紀,不為棄舊也;怒不致亂,以免危亡,不以徒行也。 加陛下新受禪命,虛心側席,以德懷遠,若足下翻然內向,非但與仆為倫,受三百戶封,繼統羅國而已,當更剖符大邦,為始封之君。 陛下大軍,金鼓以震,當轉都宛、鄧;若二敵不平,軍無還期。 足下宜因此時早定良計。 《易》有’利見大人’,《詩》有『自求多福』。 行矣。 今足下勉之,無使狐突閉門不出。 」封不從達言。 申儀叛封,封破走還成都。 申耽降魏,魏假耽懷集將軍,徒居南陽,儀魏興太守 ,封(真鄉侯)(員鄉侯),屯洵口。 封既至,先主責封之侵陵達,又不救羽。 諸葛亮慮封剛猛,易世之後終難制禦,勸先主因此除之。 於是賜封死,使自裁。 封嘆曰:「恨不用孟子度之言!」先主為之流涕。 達本字子敬,避先主叔父敬,改之。 彭囗(音漾)字永年,廣漢人。 身長八尺,容貌甚偉。 姿性驕傲,多所輕忽,惟敬同郡秦子敕,薦之於太守許靖曰:「昔高宗夢傅說,周文求呂尚,爰及漢祖,納食其于布衣,此乃帝王之所以倡業垂統,緝熙厥功也。 今明府稽古皇極,允執神靈,體公劉之德,行勿翦之惠,《清廟》之作於是乎始,褒貶之義於是乎興,然而六翮未之備也。 伏見處士綿竹秦宓,膺山甫之德,履雋生之直,枕石漱流,吟詠雲囗(音藴)偃息于仁義之途,恬淡于浩然之域,高概節行,守直不虧,雖古人潛遁,蔑以加旃。 若明府能招致此人,必有忠讜落落之譽,豐功厚利,建跡立勛,然後紀功于王府,飛聲于來世,不亦美哉!」 囗仕州不過書佐,後又為眾人所謗毀于州牧劉璋,璋髠鉗囗為徒隷。 會先主入蜀,溯流北行。 囗欲納說先主,乃往見龐統。 統與囗非故人,又適有賓客,囗徑上床臥,謂統曰:「須客罷當與卿善談。 」統客既罷,往就囗坐,囗又先責統食,然後共語,因留信宿,至于經日。 統大善之,而法正宿自知囗,遂並致之先主。 先主亦以為奇,數令囗宣傳軍事,指授諸將,奉使稱意,識遇日加。 成都既定,先主領益州牧,拔囗為治中從事。 囗起徒步,一朝處州人之上,形色囂然,自矜得遇滋甚。 諸葛亮雖外接待囗,而內不能善,屢密言先主,囗心大志廣,難可保安。 先主既敬信亮,加察囗行事,意以稍疏,左遷囗為陽江太守。 囗聞當遠出,私情不悅,往詣馬超。 超問囗曰:「卿才具秀拔,主公相待至重,謂卿當與孔明、孝直諸人齊足並驅 ,寧當外授小郡,失人本望乎?」囗曰:「老革荒悖,可復道邪!」又謂超曰:「卿為其外,我為其內,天下不足。 」超覊旅歸國,常懷危懼,聞囗言大驚,默然不答。 囗退,具表囗辭,於是收囗付有司。 第21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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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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