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池上聽鸞笙,司禮趨承舊有名。 袍笏滿朝朱履暗,弓刀千騎鐵衣明。 心源落落堪為將,膽氣堂堂合用兵。 撚指西番盡稽顙,一杯酒待故人傾。 聖上道:「徵取西洋,次用副總兵官一員,掛征西副元帥之印,朕還取得有坐龍金印一顆在這裡,是哪一員肯去征西,出班掛印?」又問了一聲,還不見有人答應。 聖上道:「適來欽天監照見『帥星入鬥口,光射尚書垣』,司禮監是個鬥口了。 今番副元師卻應在尚書垣。 你們六部中須則着一個出來掛印。 」道猶未已,只見右班中閃出一位大臣,垂紳正笏,萬歲三呼,說道:「臣願征西,臣願掛副元帥之印。 」聖上把個龍眼觀看之時,這一位大臣,身長九尺,腰大十圍,面闊口方,肌肥骨重。 讀書而登進士之第,仕宦而歷諫議之郎。 九轉三遷,踐樞陟要。 先任三邊總制,屹萬里之長城;現居六部尚書,校八方之戎籍。 參贊機務,為鹽為梅;中府協同,乃文乃武。 堂堂相貌,說甚麼燕頷食肉之資;耿耿心懷,總是些馬革裹尸之志。 正是:門迎珠履三千客,戶納貔貅百萬兵。 原來是姓王名某,山東青州府人氏,現任兵部尚書。 聖上道:「兵部尚書,你肯征進西洋麼?你肯掛副元帥之印麼?」王尚書道:「小臣仰仗天威,誓立功異域,萬里封侯。 小臣願下西洋,小臣願掛副元帥之印。 」聖旨道:「着印綬監遞印與他,着中書科寫敕與他。 」王尚書掛了印,領了敕,謝了恩,竟回本班而去。 有詩為證,詩曰: 海岳儲精膽氣豪,班生彤管呂虔刀。 列星光射龍泉劍,瑞霧香生獸錦袍。 威震三邊勛業重,官居二品姓名高。 今朝再掛征西印,兩袖天風拂海濤。 聖上道:「徵取西洋,要用左先鋒一員,掛征西左先鋒大將軍之印,朕取得有站虎銀印一顆在這裡,哪一員任左先鋒之職,願掛大將軍之印?」也一連問了幾聲,不見有個官員答應。 怎麼問着個征西,偏再沒人肯答應?原來「下海」兩個字有些嚇怕人,故此文武官員等閒不敢開口。 聖上又問上一聲,只見殿東首班部中閃出一位老臣來,履聲玷玷,環珮淨淨,原來是英國公張某,直至丹墀之內,三呼萬歲,稽首頓首,奏道:「微臣保舉兩員武官,堪充左右先鋒之職。 」聖上道:「朕求一個左先鋒且不可得,老卿連右先鋒都有了,這都是個為國求賢,深得古大臣之體。 但老卿保舉的是甚麼人?」英國公道:「他兩個人都是世冑之家,將門之子。 執干戈而衛社,每參盟府之勛;侍孫武以為師,深達戎韜之略。 一個虎頭燕頷,捲毛鬢,落腮鬍,長長大大,攀不倒的猛漢;一個銅肝鐵膽,回子鼻,銅鈴眼,粗粗奤,選得上的將軍。 一個武藝高強,一任他大的鉞,小的斧,長的槍,短的劍,件件皆能;一個眼睛溜煞,憑着些遠的箭,近的錘,飛的彈,掣的鞭,般般盡會。 一個站着,就是李天王降下凡塵,手裡只少一把降魔劍;一個坐下,恰如真武爺坐鎮北極,面前只少一桿七星旗。 一個人如猛虎,馬賽飛龍,抹一角明幌幌,電閃旌旗日月高。 一個威風動地,殺氣騰空,喝一聲黑沉沉,雷轟鼙鼓山河震。 一個是姓張名計,定遠人也,現任羽林左衛都指揮之職;一個姓劉名蔭,合肥人也,現任羽林右衛都指揮之職。 這兩個武官下得西洋,掛得左右先鋒之印。 」聖上道:「依卿所奏。 」即時傳下兩道旨意,宣上羽林衛兩員官來。 羽林衛兩員官即時宣上金鑾殿。 萬歲爺龍眼看來,果真的不負英國公所舉。 旨意道:「着印綬監各遞一顆站虎銀印與他,着中書科各寫一道先鋒敕與他。 」兩員官各掛了印,各受了敕,各謝了恩,各回本衛而去。 有詩為證,詩曰: 英傑天生膽氣豪,先鋒左右豈辭勞。 鬥牛並射龍泉劍,雨露均霑獸錦袍。 九陛每承皇詔寵,雙眸慣識陣雲高。 此回一吸鯨波盡,歸向南朝讀六韜。 第6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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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寶下西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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