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敢無禮?我誓必剿滅了他。 」因他三路進取,也分三道抵禦,派孫傳芳為前敵總司令,兼中路司令,劉躍龍、王都慶為左右路司令,劉、王二人本在前方,當催孫傳芳攜帶山野重炮,並機關槍隊,及工程電信救護各隊,乘火車出發,至羊樓司,指揮作戰。 一面分電各方,說明趙恆惕起釁情形,請求援助。 果然奉張、直曹和各省同盟,均有電來,允于相當時機,助兵助餉。 直曹除囑洛陽吳子玉速派蕭耀南一師南下,加入作戰外,吳氏並大慷其慨的,聲電討湘,並有親自到鄂督師之表示。 占元得報大喜,卻慢開心。 除趕發急電道謝外,並在署內西花廳為吳氏預備行轅。 占元恃此強援,膽氣愈豪,連催各路主將,反守為攻,大有滅此朝食之勢。 卻慢拿穩。 不料趙恆惕本是宿將,部下宋、魯、夏等將官,也素負勇敢之名,況出師救鄂,名正言順,一路而來,商農各界,皆簞食壺漿,慰勞軍隊,因此氣勢也自百倍。 暴民害商之軍閥聽者!至七月二十九日,開始向鄂軍攻擊,在羊樓司地方,與孫傳芳軍奮戰半天,那孫傳芳也是一員名將,從前王占元攻白狼時候,傳芳尚作營長,曾率所部,一日夜長跑二百餘里,破白狼數千之眾,出王占元于重圍,從此為占元所信任,累加拔擢,今復委以方面專任,傳芳感激圖報,與夏鬥寅之兵,死力相持。 卒以後方佈置未完,應援不至,退敗數里,守住羊樓峒隘口。 湘軍哪肯相舍?努力追趕,至羊樓峒相近,幸傳芳先命埋着兩個地雷,轟死湘兵數百,夏鬥寅才不敢追,暫且紮營相持。 過了一天,鬥寅率敢死隊百人,再行衝鋒,與鄂軍相見于趙李橋。 傳芳因昨日之敗,憤怒不可遏止,親率大兵,拚命搏戰。 不料南風大作,塵土飛揚,傳芳所恃的炮隊,竟失其效用。 此之謂天奪其魄。 湘軍乘勢猛攻,鄂軍又敗退十餘里,湘軍占住趙李橋,兩方連日相持,互有勝負,但湘軍素稱慓悍,捷奔善走,往往鄂軍大隊到來,即四處奔散。 鄂軍正欲安營,他們又四遠會集,多方擾亂。 又善於晚間劫營,鄂軍大受其累。 占元聞報,便欲調回傳芳,親自督師,經眾人力勸而止。 一面卻紛電各省,催促援兵,一面電令傳芳,死守弗退,也不必進攻,候各處援軍到齊,再行進取。 這邊趙恆惕也慮曠日持久,對方援軍大集,勝負難定,因亦遣使入蜀,運動劉湘,由鄂西進兵攻取宜昌,劉湘也知直軍得利,必將擾及川中,便出兵兩師,派胡濟舟、顏得慶分道入鄂,聲明此次出兵,專為驅王援鄂,絶無權利思想,以博鄂人的同情。 王占元正因連失要隘,心中髮毛,聞川省助湘,愈加恐懼,只得屢電吳氏求助。 昏塊。 這時蕭耀南駐紮劉家廟,占元又親去求他出兵,耀南本奉上命援王,此時卻按兵不動,雖經占元再三求告,又允他支給軍餉十七萬餘,並在漢廠補助快槍三千桿。 請他發點橫財。 耀南勉強敷衍,調度部屬,分批裝輪,出發至鯰魚套地方,忽又逗留不進。 其意可知。 於是各處援鄂之軍,如靳雲鶚、趙傑等,皆不肯先發,互相觀望。 那邊湘軍又節節進迫,取蒲圻,攻咸寧,聲勢非常浩大,那蒲圻是武岳綫最後的險要去處,從此直至省城,並無可守之地。 王占元見救兵難恃,敵氛日惡,才把滅此朝食的氣焰,推了下去。 好笑。 難為他知機如神,還要恭維他一句,刻甚。 先把家眷並全部宦囊,專輪下駛,離了這個是非之地,又把司令部中預備發餉的現款五百餘萬,托由省城票號秘密匯往山東館陶老家。 這等作為,可也算他調度有方,應付得宜,不愧專閫之才了。 還要恭維他一句,刻甚。 措置既妥,才預備本人下台,作富家翁地步,於是連致中央兩電,一繫辭職讓賢,第二電,尚作剖辨之語,大略道: 蕭總司令按兵不動,靳旅不受調遣,業經電陳在案。 前線鄂軍因援軍不肯前進,紛紛向後撤退,大局已不堪收拾。 孫傳芳、劉躍龍、宋大霈所部,困守十晝夜,無法再行維持。 占元保境有責,回天乏術,請查照前電,任命蕭耀南為湖北督軍,或可輓回危局。 蕭總司令桑梓關懷,當有轉移辦法也。 電中語氣,明窺曹、吳隱衷,說透耀南私衷,了了數言,既卸本人之責,又諉罪于別人,言中有物,話裡有話,下台文字,如此婉曲冠冕,卻也不可多得咧。 這卻是真恭維。 此電到京,靳總理商同曹錕意旨,連下三道命令,一免王占元本兼各職,一任蕭耀南為湖北督軍,一特任吳佩孚為兩湖巡閲使。 至此吳氏計劃,完全成功,原來上面許多事情,全是此公計劃,一語點睛。 聲色不露,而得兩湖地盤。 王占元一番心機,徒然為人作嫁,人說這等地方,可覘人才的高下賢愚,在下卻說民國以來,鷄蟲得失,蝸角爭持,閙得天翻地覆,日月無光,要其旨歸,大概不過爾爾,雖一律作如是觀可也。 確論。 閒言休講。 再說湖北新舊兩任,一個是掩袖出門,搭輪遁滬,再無顏面逗留,一方是走馬履新,意氣豪放。 東院笙歌西院哭。 當由吳氏親自提出條件,派員與趙恆惕磋商息兵。 本來湘中出兵,以援鄂民驅王督為名,今王督下野,吳氏又與省會商量,通電各省及中央,實行制憲,預備鄂人自治。 又托蔣作賓向湘方調停,戰事似可暫告結束。 無奈民國軍人作戰目的,原為權利,今湘軍血戰多時,各大將領,無功可得,無利可圖,便要就此歇手,他們各人的良心上,也覺對不住本身。 此之謂良心。 於是宋鶴庚首先表示,對於吳氏條件,概不容納,餘人兵力有限,卻不能不受其節制。 第33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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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史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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