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毫無幽默感地吃吃笑。 「你果然是一位好朋友,一看見災難臨頭,你就把最好的朋友丟下來,自己跑掉了,而這朋友還是救過你命的好朋友,你想問關於這件事的情報嗎?你以為我會告訴你?」 馬其聳聳肩。 「好吧,」渡邊點頭,「我告訴你,但一千五百元你得先拿來!」 馬其手伸進袋裡,似乎很不捨得,但結果還是逃出三張大額鈔票來,遞給渡邊,渡邊也老實不客氣地收下了。 然後便告訴馬其他脫身的經過。 馬其聽得目瞪口呆。 「現在輪到我來問你了。 」渡邊講完之後又說:「那幾個傢伙究竟是誰派來的?」當馬其遲疑著時,渡邊就搖起頭來。 「馬其,馬其,」他的嘴巴發出唧唧的聲音,「別騙我,我告訴你,我知道你清楚。 第一,你是一個以出賣情報為生的人,第二,假如你不認識他們,你不會一看他們就逃的!」 馬其困難地嚥了一口唾沫:「我不知道你究竟闖了什麼禍,渡邊,但你一定是闖了什麼大禍,因為來找你的那幾個人他們是能村角榮的手下!」 渡邊低低地吹了一聲口哨:「你是說哪個能村角榮?」 馬其點點頭:「此地還有第二個能村角榮嗎?」 渡邊把馬其的酒瓶奪過來,喝了一口,這是相當正常的反應。 除非沒有聽過能村角榮這個名字,否則,任何人知道了能村角榮在向自己尋仇,都需要喝一口酒定神的。 「這些全是免費情報,」馬其說,「喝酒沒有用的,你剛才逃脫了,算是你的運氣,這種運氣可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所以我贊成你馬上就動身,離開這裡,坐第一班飛機或火車離開這裡。 」 渡邊忽然對馬期微笑:「或者你替我安排一架私人飛機或者一隻走私船離開這裡。 你知道,機場碼頭可能已經有人等著我!」 「不,」馬其搖頭,「別叫我自殺,沒有人能和能村角榮作對!」 「雖然我救過你的命也不行?」渡邊諷刺地看著他。 馬其苦著臉:「我不是一個像你這麼勇敢的人,而且如果你快點動身,他們可能來不及截住你!」 「算了吧,」渡邊聳聳肩:「反正我又不打算離開,到哪兒可以找到能村角榮?」 「不要自殺!」馬其恐怖地說。 「我用不著你救我命,」渡邊不屑地微笑著:「你只要告訴我說行了,難道你想要情報費嗎?」 「你找不到他,」馬其說,「他要找人隨時都可以,你找他卻很難!」 「哦?」渡邊微笑:「能村還是一個王。 」他點點頭:「很好,馬其,老朋友,現在你再免費供應我一份情報,為什麼能村角榮會找我麻煩?」 馬其毫無笑意咯咯笑起來:「你在和我開玩笑吧,渡邊,你自己會不知道。 」 「你告訴我吧!」 「我不知道,」馬其搖頭:「我根本不知道有這一件事,不然的話,我還會和你一起去打球嗎?」 「什麼時候可以查到?」 「明天吧,」馬其憂鬱地看著他:「但,明天恐怕太遲了!」 渡邊轉身走到門口,拉開門:「明天我打電話給你。 」 「別做傻瓜!」 但渡邊已經關上門走了。 渡邊當然是住酒店的。 而且他住在一家一流的大酒店,連走廊都鋪了幾寸厚的名貴地毯。 渡邊從電梯里走出來,踏在名貴的地毯之上。 走廊盡頭的櫃檯後面,那個侍者對他微笑著:「渡邊先生,」他說:「你的女朋友已經等了很久!」 「女朋友?」渡邊瞪目看著他:「什麼女朋友?」 那侍者有些尷尬:「你不知道?那位戴黑墨鏡的小姐,頭髮長長的——她說你約她來的,她還在你的房間里!」 渡邊有點不高興了。 這是不合規矩的。 這樣一家酒店,不應該讓任何人擅自進入客人房間。 不過,這可能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吧?美麗的女人做起事來特別方便,許多明明不合規矩的事她都可以做,而且,很可能她向侍者塞了一張鈔票之類。 「對不起,先生,」侍者狼狽起來:「我不知道——」 「不要緊。 」他揮揮手:「只有她一個人嗎?」 「是的。 」 「我去打發她走。 」 渡邊拿出了侍者遞給他的鑰匙,沿著走廊回到他的房間,小心地打開門。 房間里果然開著燈,不過卻看不見人,只是床邊的地上丟一襲紅色連衣裙,床頭幾上放著一副又大又不圓的新潮眼——實在不是黑眼鏡,不過是那種會隨陽光而變色的眼鏡罷了。 這兩件東西似似曾相識。 浴室室門關著,裡面傳來淙淙流水聲。 顯然這衣服的主人老實不客氣地在裡面洗澡。 渡邊聳聳肩,首先走到架子前面,拉開行李袋的拉鍊,摸索著,摸出一把手槍和一盒子彈。 他沒有拿槍袋,只是把槍拔出來,以迅速的手法,在槍柄內納進一隻子彈夾,再檢驗一下機件的靈活程度,然後把槍塞進褲頭,就在床邊坐下來,靠在床背上。 原來她有一隻小手袋放在床頭幾上,這手袋太小了,連把小手槍都放不下。 但渡邊還是把它打開看看,裡面果然沒有什麼,只有一串鑰匙,一隻唇膏,一面小鏡,一隻粉盒。 那些都是真貨,裡面並無任何機關的。 渡邊把手袋放回去,點上一根香菸,靠在那裡等著。 那女人也冼得真久,大約二十分鐘以後,浴室的門才開了,她婀娜地出來,身上裹著一條大毛巾,長而黑的頭髮已在頭頂上盤成了一團。 第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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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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