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深山里干什么啊?」仁科叼着烟问道,。 其实,不问也知道老人是淘沙金的。 河边,有筛选砂金的金斗、鹤嘴镐,铲子也插在沙子里。 老人只是瞥了一眼仁科,视线就回到蓝色的流水上。 老人约六十多岁,浅褐色的皮肤,高高的鼻子,脸上刻着阴郁的横皱纹。 失去了继续谈话的机会,仁科也沉默地望着河流。 「你来干什么?」 老人似乎察觉了仁科想起身离去的心情,口气强硬地问道。 「在对面三公里左右的地方,我搭了一个帐篷。 」 「为什么?」 「没有什么别的目的,我厌倦了城市生活,到这儿来度假。 」 「……」老人沉默了。 「能采到砂金吗?」 老人缓缓地、沉重地摇着头。 「请来玩!」仁科站起身。 回到帐篷,仁科吃完简单的午饭,又离开了帐篷。 必须尽可能事先调查好地形,如果发生战斗,记住地形是有用的。 仁科改变方向朝北走去,他边走边看着富春牛山顶的残雪,那一带林海越来越深,好象无边无际。 仁科又走了一会儿,他突然一回头,看见后面远远的针枞树荫下,有什么东西在动,随后又隐藏起来了。 是熊吗? 仁科立即否定了。 熊袭击人会一下冲过来的。 若不是熊,就是有人在跟踪自己。 那么,这是中臣的人呢,还是特殊部队的人? O N I现在还需要自己,不可能是他们。 距离大约有一百米左右,那影子移动处很暗。 仁科沿着树干靠近了十米左右,在一棵树旁站着,等待对方出来。 五分钟,十分钟……对方没有动静。 仁科离开树干。 保持着攻击的姿势向前靠近,心里跳得非常厉害。 没有人! 仁科看着影子消逝了的树干根部,一阵微微的颤栗掠过脊粱,地上有两个足印。 6 第二天早上,仁科吃完早饭,离开帐篷继续昨天的地形调查。 仁科朝昨天那个老人的茅屋走去。 他沿河而下,不久,就看见老人在河边作业,仁科停下来,隔着相当长一段距离,用望远镜观察着。 老人在淘砂金,他将河床里的砂装入木制的金斗中,在水里摇动。 忽然,老人直起腰,环视周围,就象野兽感到有危险来到时,吸吮周围的空气一样。 看来,没有什么危险,老人又继续作业。 仁辩放下望远镜,心中微徽感到不安。 虽然仅仅是一瞬间,但是,仁科已察觉出老人具有野兽一般或更胜一筹的敏感。 老人停止作业,将手中的工具扔在河里,长时间地,一动不动地凝视流水,又过了一会儿,老人背上东西,离开河岸,慢慢走进白桦林中。 仁科隔着一定距离,时隐时现地尾随着老人。 老人缦不经心地走到白桦林尽头的草原,狗尾草穗一直伸到老人大腿处。 老人穿过草原,进入前面的针叶树林,仁科急忙跟踪,当他快走完草原时,从左侧响起了一声枪响,子弹明显地是朝仁科射来的。 枪声一响,仁科就想跑出草原,只要钻进针枞树林就有办法,眼下的情况,条件相当恶劣。 又响起了枪声,从子弹掠过的呼啸声来看,是距离很近的地方射来的。 仁科迅速卧倒在地。 仁科握着手枪,用肘部爬行着。 只能匍匐前进,爬到草地边缘,跑进原始森林后,再应战。 急然,仁科停止了移动,身体象冻结了一般。 有无数的蝮蛇,无论是在爬行着的肘下,还是腹部下面、脚下都有无数的蝮蛇在蠕动。 仁科感到,在腹部下面,有几条蝮蛇在蜿蜒蜒移动。 他刚要发出叫喊,又止住了。 如果叫喊自己会立即被袭击吧! 仁科的身体象冻得硬邦邦的,他慢慢转过脸来看着四周,到处都是蝮蛇。 狗尾草根部,草丛中间,具有钱形斑纹的凶恶的蝮蛇群,互相缠着,弯曲着躺着晒太阳,每条蛇都在微微移动,被太阳晒着的滑溜溜的鳞,不断地变化着颜色。 仁科感到身体僵硬了,血液也好象停止了循环。 自己四周有几千条,不,也许有几万条蝮蛇。 如果这个草原上的蛇都是这样的密度,那恐怕有几十万条吧……仁科似乎感到,自己正做噩梦。 然而,不知为何大多数蝮蛇不活动,只是被仁科身体压着的那数十条蝮蛇,好不容易地爬出来,加入缠在一起的同伴中,它们慢慢爬动,就象电影上的慢动作那样,没有想咬人的苗头,看上去就象醉了似地。 不知过了多久,仁科用肘部和脚尖支撑起身体,看着蝮蛇。 如果说蝮蛇不知为什么醉了,那么,仁科也沉醉在噩梦中。 肘部下的一条蛇,缓缓地翘起身来,扬起镰刀形的脖子,慢吞吞地缠在仁科手腕上,前端袭开的、火焰似的小小舌头时伸时缩。 脚下也感到有几条蝮蛇爬上身体,刚才似凝结了的血液,迅速溶解了,开始循环。 这样下去,会被蝮蛇淹没的! 仁科撑起身,同时挥动手腕,发狂似地甩掉蝮蛇。 仁科勾着腰在草原上急驰,并非害怕子弹,而是脚底感到踏着蝮蛇的弹力,便不顾一切地跑出了草原。 没有响起枪声。 第七章 与女人无关 1 九月九日。 「中臣克明来。 」天还未亮,山泽就发来电报。 当乳白色的浓雾开始从树林中消失的时候,仁科来到平坦的岩石上,用望远镜观察小屋,小屋还处于沉静中。 第3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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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仇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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