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哈尼夫一家共有十四口人,僅僅半年時間,病魔奪去了他一家八口人的生命,留下的只五位老人和哈尼夫。 如果哈尼夫一死,這個家族就等於斷宗絕代了,因此,哈尼夫的倖存就成了五位老人唯一的希望。 到了七月,哈尼夫突然變得奇怪了,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料事如神。 有一天,他說第二天要死一頭豬,第二天果然死了一頭豬。 這個家族是把草木都當作神靈加以崇拜的。 老人們說「哈尼夫是個有靈性的人」,他們象崇拜神一般地崇拜著哈尼夫。 幾天以後,一位白人傳教士來到了卡布阿斯河一帶。 這位傳教士在村子裡住了幾天,他看了看哈尼夫,搖了搖頭。 在離開村子時他說哈尼夫有病,病在腦子裡,如果拖延下去,哈尼夫會死的。 老人們向傳教士討教靈方。 傳教士讓他們把孩子送到醫院,並且留下了一封介紹信,然後動身到山區去了。 老人們帶上十二隻雞和三頭豬陪著哈尼夫出發去醫院,走了許多天到了醫院。 他們把傳教士留下的介紹信交給大夫,大夫說要等幾天檢查一下。 老人們便在河邊守護著雞、豬,等待著。 結果醫生告訴他們,哈尼夫患的是惡性腦腫瘤,已經無法治療了。 老人哭喊著向醫生求助,希望他能想想辦法,但醫生委實已經無計可施了。 哈尼夫的癌癥已經擴散到大腦底部,世界上還沒有一個大夫能做這樣的手術。 醫生猛然想到癌病船九月一日離開日本橫濱港,如果他們能找到癌病船,也許能有什麼辦法。 癌病船彙集了人世間的智慧,是一條向病魔挑戰,給人類以希望和光明的船。 九月十日船將抵達新加坡。 醫生把這一情況告訴了老人們。 這些老人連貨幣也不認識,唯一的財產是那十二隻雞和三頭豬。 他們只知道到醫院來,對什麼癌病船,他們聽也聽不懂。 大夫詳細地向他們說明了情況,他們商量了一下,便決定來碰碰運氣。 他們賣掉了雞和豬,買了一條小木船,然後出海了。 歷經千辛萬苦,九月六日到了新加坡,但在旅途上有三位老人先後死去了。 如果再拖下去,剩下的兩位老人也性命難保,因此,他們對癌病船抱著極大的希望。 當地政府也同意把孩子送到癌病船上去。 白鳥看了看少年。 少年瞪著大眼等待著。 「我一下子也很難明確回答你們。 」白鳥只是含含糊糊地說了一句。 第二章 新加坡會議(2) 二 新加坡防癌會議非常活躍。 會議分三個部分進行:集中講課;治療和研究;在船上醫院不斷為各國大夫帶來的患者做手術。 會議主要角色當然是院長巴林松,他又要講課,又要做手術,忙得不可開交。 這會兒,他抽空來到白鳥的辦公室。 「怎麼樣?」白鳥問道。 「百分之五十對百分之五十吧。 」巴林松回答著。 「連您也……。 」 「是極惡性的。 」巴林松拿起一支菸。 「少年哈尼夫的腦腫瘤長在大腦下部,包著幾條動脈血管,而且已經擴充套件到腦子的中心部位了。 腦子的中心部位是人的司令部,稍動一下都有可能死亡,所以,目前一般人還無法在這個部位上做手術。 」 「當然也不是完全不能做手術,要做的話,我還是可以想想辦法的。 只是這個孩子的腫瘤是軟的,擴充套件的面積較大,是取出來呢,還是怎麼辦,我實在拿不定主意。 」 「可是……」 「做手術的話,還有一個問題。 」 「什麼問題?」 「必須讓這孩子上癌病船,因為手術后要觀察和護理。 如果第一次手術沒有切除乾淨,癌細胞還有再復發的可能。 那時,也只有我來做第二次手術。 也許一次手術就能成功。 但也要讓他上船。 難辦啊!」 「為什麼難辦?」 「大夫們每天要為十幾名患者做手術,每個患者手術后都需要精心護理,都希望住到船上來。 可惜的是船上床位已經滿員,如果收留那位少年,其它患者也得收留,否則就會引起矛盾。 」 「可以安排他們住在乘務人員的房間里。 」 白鳥看了一眼巴林松。 巴林松認為應當把少年收下來。 現在可以說是他們三個人是這個家族的希望,治好了少年,這個家族便不會絕種,使希望之燈不滅。 「我也這樣想,只是要經過本部委員會的批準才行。 你認為有把握嗎?」 「我看差不多。 」 白鳥卻認為本部不會批準。 「做完手術就讓他們回去,恐怕好辦一些。 」巴林松的臉色變得陰沉了。 「那少年和兩位老人都沒有錢,是生活在連貨幣都沒有的地方。 可是這裡卻是東南亞的文化中心,沒有錢連一天也活不下去。 我看我們應當負責……」 「……」白鳥沒說話。 「當局要把孩子和老人引渡回印度尼西亞,那樣的話,孩子的性命就等於完結,兩位老人也活不長了。 癌病船見死不救,還稱得上是和癌癥作鬥爭的船嗎?」 「……」白鳥依舊沒答話。 審查委員會一直休會。 已經過去四天了,連究竟受不受理船長的辭職也沒有訊息。 但白鳥還是準備辭職。 「我去問一下委員們,您能和我一起去嗎?」 「好吧。 」白鳥木然地回答了一句。 不管怎麼說,在沒受理白鳥辭職之前,白鳥仍然是船長。 財團總部委員們都住在新加坡的高級飯店裡,白鳥和巴林松到達飯店時已經是晚上了。 第1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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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病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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