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田從後視鏡窺視車后。 那個中年男人面露驚愕的神色目送汽車離去。 一路上有好幾個人揚手要車,但原田都置之不理,不僅這樣。 他感到自己心跳行很厲害,好像被什麼東西緊緊捆住了,又好像處在重壓之下。 他把汽車一直開回家。 他真想橫衝直撞開回去,但他不是這種性格的人。 他一面用指甲刮掉額上的汗珠,一面驅車飛馳而去。 他把汽車開進車庫。 他走進屋裡,把門關得嚴嚴實實,然後給帝國大學附屬醫院的兒子掛電話。 「是義之嗎?是我呀。 」 「有作么事突然打電話來啊?」 父親平時極少給兒子掛電話,所以義之奇怪地問道。 「我要到北海道去一趟。 大概要三、四天。 你轉告秀美一下,好嗎?」 「好吧。 爸爸是去旅行嗎?」 「傻瓜。 不是這麼回事。 住在紋別市的朋友死了。 如果現在去……不,如果能搭上飛機,我就馬上出發。 」 「那人是病死嗎?」 「好像是被汽車撞死的。 」 「唔。 那麼,爸爸要多加小心。 」 「好。 」 原田掛斷了電話。 他馬上向航空公司訂票。 幸好還有空位。 他訂購了東京到北海道千歲市的機票后,順便又訂購了從千歲市到女兒滿別市的地方機票。 從女滿別市到紋別市,就只好乘坐沿鄂霍茨克海岸而行的火車了。 他匆匆忙忙收行李,使出了家門。 剛要出門時,他突然想要不要再和兒子義之商量一下。 原田認為義之比自己出色。 他那冷靜頭腦正是自己所所缺乏的,甚至可以說自己不可能有那樣冷靜頭腦。 原田光正只讀到小學畢業。 他想,即使自己擁有百萬家財,也沒有進入大學的聰明才智。 義之不僅學習好,還擅長體育運動。 在高中時取得了柔道二段的資格,進入大學後半工半讀,參加了航空俱樂部,取得了駕駛小型飛機的執照。 他還加入了射擊俱樂部,成績優秀,甚至被選拔為國家級射擊選手。 但因為開銷太大而推辭了。 義之又是一個烈性子,不論什麼事情總是和父親頂牛。 原田光政突然產生了求助於義之的念頭,想和他商量一下怎麼辦,但馬上放棄了這個念頭。 ……這不是可以商量解決的事情。 何況北條正夫的死亡還需要確證呢。 北條死亡的原因是否值得懷疑?儘管是被汽車撞死的,但如果是一場單鈍的車禍,那麼原田便可以抹去因武川惠吉之死而籠罩在自己心頭上的陰影。 在去羽田機場的路上,原田心情很沉重。 武川留下了「大錯」的遺言。 他說這話的吋侯顯然帶著畏懼的心情。 不到幾天工夫,北條正夫接著也死了。 這是偶然的巧合嗎? 原田光政不認為這是巧合,他感到一陣恐怖:也許過去的幽靈又復活了。 如果幽靈復活……原田不得不認識到,那隻殺害北條和武川的魔手早晚也要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原田于第二天下午到達紋別。 他聽說北條正夫的家裡在紋別港附近。 好幾年前,北條曾經邀請過他去訪問,但這還是他頭一次到這地方來。 港口很寬敞,停泊著十幾艘漁船,似呼是到北洋去捕魚的,船身都很寬,好像貨船一樣、究竟是貨船還是漁船,原田也分不清楚。 『 港口上空,海鷗飛翔。 空氣里瀰漫著咸腥味。 整個城市都滲透著這股氣味。 原田很快便打聽到北條家在什麼地方。 城區是在縱慣南北的公路邊,瀕臨大海。 龍條正夫家裡已作好了殯葬的準備,正舉行弔唁儀式,原田站在在弔唁者的行列里,等著輪到自己。 弔唁完畢后,原田對負責接待的年輕人說想見見死者的家屬。 那個年輕人走出大廳聯繫,自稱是北條正夫的長子,名叫辰夫。 據說北條正夫是經營魚業的,他的長子繼承父業。 辰夫的臉孔被太陽曬得黧黑,散出一艇咸潮和魚腥的氣味, 「您是看到報紙上的訊息專門從東束趕來的嗎?」辰夫驚訝的神色說道:「對不起啦!」 「我們雖然很少見面,可是也可以叫做親友吧,很早以前就……」 「我父親也這樣說過。 」 「我不想給你們添麻煩。 等鉿你父親祈求了冥福,弔唁結束之後,我就告辭。 在吿辭之前,想了解一下他的遭到車禍的情形……」 原田和北條正夫的長子站著談話。 旁邊有一條大概是北條家飼養的長毛狗、在原進身上嗅來嗅去。 「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況,前天晚上家父去參加漁業工會的一次聚會,在散會後回家途中,就在那一段公路上!被汽車撞倒了,當時家父有點醉了……」 辰夫竭力保持鎮靜地說下去: 「他受了重傷,內臟破裂,生命垂危,被送往醫院,馬上施行手術,但四個小時後便停止呼吸了。 從受傷一開始他便處於昏睡狀態,什麼話也沒有說……」 辰夫嗚咽著說不下去了。 「真是叫人難過啊。 」原田深深地低下頭。 「肇事者被抓住了嗎?」 「沒有抓住。 」辰夫搖頭說道。 「警察馬上封鎖了公路,可是……」 第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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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態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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