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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搰搰(gú)然:用力的樣子。一說「搰搰」當是「滑滑」,咕嘟咕嘟的灌水之聲。見功寡:收到的功效很少;以下之「見功多」則意思相對。
⑤卬(yǎng):亦作「仰」,抬起頭。
⑥挈(qiè):提。
⑦數(shuò):頻繁,引申為快速的意思。泆(yì):亦作「溢」,這裏指沸騰而外溢。
⑧槔(gāo):即桔(jié)槔,一種原始的提水工具,又名吊杆。
⑨機事:機巧一類的事。
⑩機心:機巧、機變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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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純白:這裏指未受世俗沾染的純靜空明的心境。備:全,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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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生:通作「性」,「神生」即思想、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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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載:充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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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瞞然:羞慚的樣子。:「慚」的異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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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閒:間。「有閒」猶如俄頃,不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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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擬:比擬,仿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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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於於:亦作「唹籲」,誇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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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獨弦:自唱自和。哀歌:哀歎世事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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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墮(huī):通作「隳」,毀壞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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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乏:荒廢,耽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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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卑陬(zōu):慚愧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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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頊頊(xù)然:悵然如失而不能自持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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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愈:病癒,這裏指心情恢復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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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向: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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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反:複;這裏指恢復平時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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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天下一人:指孔丘。子貢是孔子的學生,心目中只有老師是唯一的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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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夫人:那個人,指種菜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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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徒: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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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托生:寄託形骸於世。所之:去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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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汒(máng):同「茫」。「汒乎」指深遠而不可測的樣子。淳備:淳和完備,這裏指操行和德行樸實而又保持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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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不之:不去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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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謷(áo):通作「傲」,孤高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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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儻(tǎng)然:無動於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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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風波:隨風而起,隨波而逐,喻指心神不定,為世俗塵垢所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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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假脩:借助和修養。渾沌氏:虛擬的人氏,指主張渾沌無別而不可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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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識其一:意思是懂得自古不移純真合一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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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不知其二:意思是不瞭解順合時勢適應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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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外:指外在世界,與上句的「內」字指內心修養相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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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入:疑為「大」字之誤,「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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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體性:體悟真性。抱神:持守專一的神情。
【譯文】
子貢到南邊的楚國遊歷,返回晉國,經過漢水的南沿,見一老丈正在菜園裏整地開畦,打了一條地道直通到井邊,抱著水甕澆水灌地,吃力地來來往往用力甚多而功效甚少。子貢見了說:「如今有一種機械,每天可以澆灌上百個菜畦,用力很少而功效頗多,老先生你不想試試嗎?」種菜的老人抬起頭來看著子貢說:「應該怎麼做呢?」子貢說:「用木料加工成機械,後面重而前面輕,提水就像從井中抽水似的,快速猶如沸騰的水向外溢出一樣,它的名字就叫做桔槔。」種菜的老人變了臉色譏笑著說:「我從我的老師那裏聽到這樣的話,有了機械之類的東西必定會出現機巧之類的事,有了機巧之類的事必定會出現機變之類的心思。機變的心思存留在胸中,那麼不曾受到世俗沾染的純潔空明的心境就不完整齊備;純潔空明的心境不完備,那麼精神就不會專一安定;精神不能專一安定的人,大道也就不會充實他的心田。我不是不知道你所說的辦法,只不過感到羞辱而不願那樣做呀。」子貢滿面羞愧,低下頭去不能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