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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詳解 - 70 / 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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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詳解

第70頁 / 共16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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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頁

朗讀:

先生說:「道,從大的方面說它沒有窮盡,從小的方面說它沒有遺缺,所以說具備于萬物之中。廣大啊,道沒有什麼不包容,深遽啊,道不可以探測。推行刑罰德化與仁義,這是精神衰敗的表現,不是道德修養高尚的“至人」誰能判定它!道德修養高尚的「至人」一旦居于統治天下的位置,不是很偉大嗎?可是卻不足以成為他的拖累。天下人爭相奪取權威但他卻不會隨之趨赴,審慎地不憑藉外物而又不為私利所動,深究事物的本原,持守事物的根本,所以忘忽天地,棄置萬物,而精神世界不曾有過困擾。通曉于道,合乎常規,辭卻仁義,擯棄禮樂,至人的內心也就恬淡而不乖違。

69講:


  

世之所貴道者書也(1),書不過語,語有貴也。語之所貴者意也,意有所隨(2)。意之所隨者,不可言傳也,而世因貴言傳書。世雖貴之,我猶不足貴也,為其貴非其貴也。故視而可見者,形與色也;聽而可聞者,名與聲也。悲夫,世人以形色名聲為足以得彼之情!夫形色名聲果不足以得彼之情,則知者不言,言者不知,而世豈識之哉?

桓公讀書於堂上。輪扁斲輪于堂下(3),釋椎鑿而上,問桓公曰:「敢問,公之所讀者何言邪?」公曰:「聖人之言也。」曰:「聖人在乎?」公曰:「已死矣。」曰:「然則君之所讀者,古人之糟魄已夫(4)!」桓公曰:「寡人讀書,輪人安得議乎!有說則可,無說則死。」輪扁曰:「臣也以臣之事觀之。斲輪,徐則甘而不固(5),疾則苦而不入(6)。不徐不疾,得之於手而應於心,口不能言,有數存焉于其間(7)。臣不能以喻臣之子(8),臣之子亦不能受之於臣,是以行年七十而老斲輪。古之人與其不可傳也死矣,然則君之所讀者,古人之糟魄已夫!」

【譯文】

世上人們所看重的稱道和就是書。書並沒有超越言語,而言語確有可貴之處。言語所可看重的就在於它的意義,而意義又有它的出處。意義的出處,是不可以用言語來傳告的,然而世人卻因為看重言語而傳之於書。世人雖然看重它,我還是認為它不值得看重,因為它所看重的並不是真正可以看重的。所以,用眼睛看而可以看見的,是形和色;用耳朵聽而可以聽到的,是名和聲。可悲啊,世上的人們滿以為形、色、名、聲就足以獲得事物的實情!形、色、名、聲實在是不足以獲得事物的實情,而知道的不說,說的不知道,世上的人們難道能懂得這個道理嗎?

齊桓公在堂上讀書,輪扁在堂下砍削車輪,他放下椎子和鑿子走上朝堂,問齊桓公說:「冒昧地請問,您所讀的書說的是些什麼呢?」齊桓公說:「是聖人的話語。」輪扁說:「聖人還在世嗎?」齊桓公說:「已經死了。」輪扁說:「這樣,那麼國君所讀的書,全是古人的糟粕啊!」齊桓公說:「寡人讀書,製作車輪的人怎麼敢妄加評議呢!有什麼道理說出來那還可以原諒,沒有道理可說那就得處死。」輪扁說:「我用我所從事的工作觀察到這個道理。砍削車輪,動作慢了鬆緩而不堅固,動作快了澀滯而不入木。不慢不快,手上順利而且應合於心,口裡雖然不能言說,卻有技巧存在其間。我不能用來使我的兒子明白其中的奧妙,我的兒子也不能從我這兒接受這一奧妙的技巧,所以我活了七十歲如今老子還在砍削車輪。古時候的人跟他們不可言傳的道理一塊兒死亡了,那麼國君所讀的書,正是古人的糟粕啊!」

天運


  
70講:

「天其運乎?地其處乎(1)?日月其爭于所乎?孰主張是(2)?孰維綱是(3)?孰居無事推而行是(4)?意者其有機緘而不得已邪?意者其運轉而不能自止邪?雲者為雨乎?雨者為雲乎?孰隆施是(5)?孰居無事淫樂而勸是(6)?風起北方,一西一東,有上徬徨(7),孰噓吸是(8)?孰居無事而披拂是(9)?敢問何故?」巫咸祒曰(10):「來!吾語女。天有六極五常(11),帝王順之則治,逆之則凶。九洛之事(12),治成德備,監照下土,天下戴之,此謂上皇。」

【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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