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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5論法聖王,則知所貴矣;以義制事,則知所利矣。論知所貴,則知所養矣;事知所利,則動知所出矣。二者,是非之本、得失之原也。故成王之於周公也(
1),無所往而不聽,知所貴也。桓公之於管仲也(
2),國事無所往而不用,知所利也。吳有伍子胥而不能用(
3),國至于亡,倍道失賢也。故尊聖者王,貴賢者霸,敬賢者存,慢賢者亡,古今一也。故尚賢使能,等貴賤,分親疏,序長幼,此先王之道也。故尚賢使能,則主尊下安;貴賤有等,則令行而不流(
4);親疏有分,則施行而不悖(
5);長幼有序,則事業捷成而有所休。故仁者,仁此者也(
6);義者,分此者也(
7);節者,死生此者也;忠者,惇慎此者也(
8);兼此而能之,備矣;備而不矜,一自善也,謂之聖。不矜矣,夫故天下不與爭能而致善用其功。有而不有也,夫故為天下貴矣。《詩》曰(
9):「淑人君子,其儀不忒;其儀不忒,正是四國。」此之謂也。
【註釋】
(
1)故:猶「夫」。成王:見
7.
4注(
7)。周公:見
5.
4注(
3)。(
2)桓公:見
7.
1注(
4)。管仲:
見
7.
2注(
2)。(
3)伍子胥:見
13.
2注(
8)。(
4)流:通「留」。(
5)施:恩惠。行:賜,給予。悖:謬
誤。(
6)仁:愛。此:指「尚賢使能、等貴賤、分親疏、序長幼」等「先王之道」。(
7)分(f •
8n • 奮):
職分,這裡用作意動詞。(
8)惇(d • &n • 敦):忠厚,誠實。慎:真誠。參見《爾雅·釋詁》。(
9)以下
參見
10.
20末注。
【譯文】
議論效法聖明的帝王,就知道什麼人是應該尊重的了;根據道義來處理事情,就知道什麼辦法是有利的了。議論時知道所要尊重的人,那就會懂得所要修養的品德了;做事時知道有利的辦法,那麼行動時就會懂得從什麼地方開始了。這兩個方面,是正確與錯誤的根本原因,是成功與失敗的根源。周成王對於周公,沒有什麼方面不聽從,這是懂得了所要尊重的人。齊桓公對於管仲,凡是國家大事沒有什麼方面不聽從,這是懂得了有利的辦法。吳國有了伍子胥而不能聽從他,國家落到滅亡的地步,是因為違背了正道失掉了賢人啊。所以使聖人尊貴的君主能稱王天下,使賢人尊貴的君主能稱霸諸侯,尊敬賢人的君主可以存在下去,怠慢賢人的君主就會滅亡,從古到今都是一樣的。崇尚賢士,使用能人,使高貴的和卑賤的有等級的區別,區分親近的和疏遠的,按照次序來安排年長的和年幼的,這就是古代聖王的正道。崇尚賢士、使用能人,那麼君主就會尊貴而臣民就會安寧;高貴的和卑賤的有了等級差別,那麼命令就能實行而不會滯留;親近的和疏遠的有了分別,那麼恩惠就能正確賜予而不會違背情理;年長的和年幼的有了次序,那麼事業就能迅速成功而有了休息的時間。講究仁德的人,就是喜歡這正道的人;講究道義的人,就是把這正道當作職分的人;講究節操的人,就是為這正道而獻身的人;講究忠誠的人,就是忠厚真誠地奉行這正道的人;囊括了這仁德、道義、節操、忠誠而全能做到,德行就完備了;德行完備而不向人誇耀,一切都是為了改善自己的德行,就叫做聖人。不向人誇耀了,所以天下的人就不會和他爭能,因而他就能極好地利用人們的力量。有了德才而不自以為有德才,所以就被天下人尊重了。《詩》云:「善人君子忠於仁,堅持道義不變更。他的道義不變更,四方國家他坐鎮。」說的就是這種情況啊。
卷十八
成相第二十五
[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