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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其幕僚巴剌那顏問他道:「主上如是神武,無堅不破,請問有何徵兆?」成吉思汗答道:「我未即位之先,嘗獨出,遇六人守隘口,不得過。我持刀以前。矢如雨集,而我無一傷。殺此六人而行。歸途經六屍旁,其六騎仍在。我即驅之以歸。所謂徵兆,如是而已。」
11依照成吉思汗的想法,以為這便是一種「征服的徵兆」。「上天」已經注定他不會遭受一種「不測之死」,他已經殺死了他的所有敵人,並且還奪取了他們的乘馬。他常常用這種見解去觀察他自己。「長生天」已經把一切有毛氈裙的百姓,一切鄰邦,和整個世界的統治權授給他和他的「黃金氏族」——蒙古人。因而他的義務便是為著他的部隊準備在這樣方法上去領導他們獲得確實的勝利,這樣他們或許可以享受到征服者所賜予的盛福了。他的軍事組織和其「札撒」,都同樣良好地適合于管理一個小部落和統治整個世界,在未來的日子裡,假使有人能夠服從他的律令,那麼他也將有資格去對他自己說,好像成吉思汗說過的一樣:「長生天命朕治理百姓。」這便是「天才的野蠻人」的哲學。
據說成吉思汗身材很高大,體格很強健,而且還生着一對「像貓兒般的眼睛」
12。
第十六章 成吉思汗的日常生活(
3)
註釋
①案「國王」英譯本原文作「汗」(Khan),這實在是錯誤的,現在根據王國維箋注《蒙韃備錄》把它改正過來。查上引二文,前者出自「燕聚無樂」條,後者出自「婦女」條。二文所記的事情,都是指國王木華黎,可是本書英譯本(包括俄文原本)把它誤解為成吉思汗,這一定是根據歐譯本的緣故。又「我使入于彼」的我字,備錄作「北」。
②據《元朝秘史》一九七節蒙文應譯為:「成吉思合罕好生發怒着說:「納牙你怎麼止擋住了呢?」嚴厲地仔細問着說:「依法審訊罷!」正問時,忽蘭合敦說:「納牙阿(Naya)曾經說:『我是成吉思合罕的大官人,咱一同把你〔這個〕女子去獻給合罕。』路間,因軍士每作亂,就給勸住了。如今若遇著和納牙阿相異的軍士每呵,不知入在亂裡〔還是〕入在正裡呢‧遇著了這納牙阿,便成為我的好運了。如今給納牙阿審問間,若被合罕恩賜呵,就審問上天的命令裡父母所生了的皮膚罷!」。納牙阿被問時,答道:「除合罕外,我的心沒有〔外向過〕。如遇著外邦百姓裡容貌美的女子婦人,臀節好的騸馬,我總是說『這是合罕的』。若除了這個,我另有外心呵,我便死罷!」成吉思合罕道:「忽蘭合敦的奏事,是對的」。便在這日裡審試呵,果然與忽蘭合敦所說的不差,成吉思合罕便對忽蘭合敦恩賜寵愛了。納牙阿的言語,也被證實了,〔成吉思合罕〕很讚賞他,說:『是說真話的〔人〕,以後可委以大任。』」
③據《元朝秘史》一五六節蒙文應譯為:「那人說:『我是娶着塔塔兒部也客扯漣女子名叫也遂的夫婿。當〔她〕被敵人擄去時,〔我〕是怕着躲過了。如今安妥了,逃出來。在許多人中間,〔我〕想怎麼能夠認得出我來呢。』把這些言語奏給成吉思合罕呵,〔汗〕便下了令道:『只以為敵人是在做着劫賊了。如今又來窺伺什麼了。似他般比車轄高的人都殺了,還有什麼疑問呢。〔把他殺了〕,拋棄在看不到的地方罷!』隨即斬了。」
④案這一節是根據剌失德《史集‧部族志》蒙古兀魯兀部篇(參閲多桑《蒙古史》第一卷第十章末)和《元朝秘史》二○八節而來。但是剌失德《史集》所載的人名,似乎有些訛誤,所以本書便專據《秘史》裡的人名,現在把《秘史》這一節的蒙文譯述如下:「成吉思合罕把亦巴哈別乞恩賜與主兒扯歹時,對亦巴哈說:『我不是嫌你的性行,也不曾說過〔你的〕看相容貌惡。我把懷抱中的妃子你恩賜給主兒扯歹時,想著大道理,主兒扯歹在廝殺日子裡做了掩護我們的等於盾牌,聚集起分離了的部眾,把潰散了的部眾全部聚攏到一起,因為想著他的功勞,所以將你賜與了。』‧‧成吉思合罕又對亦巴合說:『你的父親札合敢不曾把二百人的從嫁與你,把阿失黑帖木兒廚子、阿勒赤黑廚子二人給與你。如今當你到兀魯兀惕部的百姓那裡去時,從陪嫁人員裡把阿失黑帖木兒廚子等一百人留給我做紀念吧。』說著要了。」對於darugaci的構成,據翁獨健先生說:「‧‧daru為語根,-xu為動詞未定形語尾,語根daru加-ga則為名詞,名詞daruga加-ci或-cin〔案即表示從事此事之人的接尾詞〕則為darugaci或darugacin〔參閲翁獨健《元典章譯語集釋》「達魯花赤」條《(燕京學報》第三十期二八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