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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連續幾天把政事治理妥當,合理地調節萬物來使它們適用,使各級官吏穿的衣服有一定的規格、住的房子有一定的標準、役使的仆從有一定的編製、喪葬祭祀器械用具都有和等級相適合的規定,把這種做法貫徹到各種事情中去,諸如尺寸尋丈之類的標準,無一不是遵循了法度然後才加以施行,這些都是政府官員和供役使的官吏所做的事,不值得在偉大的君主面前數說。那統治人民的君主,如果為本朝所確立的最高準則完全得當,所任用的總管各種事務的宰相是真正有仁德的人,那麼他就會自身安逸而國家安定,功績偉大而名聲美好,高一點的可以稱王天下,低一點的也可以稱霸諸侯;如果為本朝所確立的最高準則不得當,所任用的總管各種事務的宰相不是具有仁德的人,那麼他就會自身勞累而國家混亂,全功盡棄而聲名狼藉,國家一定會危險;這是當君主的關鍵啊。所以,能恰當地任用一個人,那麼天下就能取得;不能恰當地任用一個人,那麼國家就會危險。不能恰當地任用一個人而能恰當地任用一千個人、一百個人,在理論上是沒有這種事情的。既然能恰當地任用一個人,那麼他本身又有什麼勞累的事要做呢?只要穿著長袍無所事事而天下就能平定了。所以商湯任用了伊尹,周文王任用了呂尚,周武王任用了召公,周成王任用了周公旦。功德低一點的是五霸,齊桓公在宮門之內懸掛樂器、奢侈放縱,遊蕩玩耍,但在天下他並沒有被說成是講求享樂,相反地他還多次會合諸侯,使天下歸於一致而恢復了正道,成為五霸中的第一個,這也沒有其他的緣故,而是因為他懂得把政事全部交給管仲,這就是當君主的重要守則啊。聰明的君主容易做到這一點,所以能造成強大的實力而功業名望極大,除了這個還有什麼值得去做呢?所以古代的人,凡是有偉大的功業名望的,一定是遵行了這一點;凡是喪失了自己的國家,危害到他本人的,一定是違反了這一點。所以孔子說:「智者的知識,本來已經很多了,又因為管的事很少,能不明察嗎?蠢人的知識,本來已經很少了,又因為管的事很多,能不惑亂嗎?」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第
201講:
11.
20治國者,分已定(
1),則主相臣下百吏各謹其所聞,不務聽其所不聞;各謹其所見,不務視其所不見。所聞所見,誠以齊矣,則雖幽閒隱闢(
2),百姓莫敢不敬分安制以禮化其上(
3),是治國之征也。
【註釋】
(
1)分:見
5.
10注(
1)。(
2)閒:阻隔,閉塞。闢:通「僻」。(
3)化:順服。《管子·七法》:
「漸也,順也,靡也,久也,服也,習也,謂之化。」
【譯文】
治理得好的國家,名分已經確定以後,那麼君主宰相大臣百官就各自謹守自己應該聽見的東西,不致力於打聽自己不應該聽見的東西;各自謹守自己應該看見的東西,不致力於察看自己不應該看見的東西。君主宰相大臣百官的所見所聞,如果真正和各自的名分一致了,那麼即使是那些幽遠閉塞隱蔽偏僻的地方,百姓中也沒有人敢不嚴守本分、遵守制度、用禮來順服他們的君主,這是治理得好的國家的標誌。
第
202講:
11.
21主道:治近不治遠,治明不治幽,治一不治二。主能治近,則遠者理;主能治明,則幽者化;主能當一,則百事正:夫兼聽天下,日有餘而治不足者如此也,是治之極也。既能治近,又務治遠;既能治明,又務見幽;既能當一,又務正百:是過者也,猶不及也,闢之(
1),是猶立直木而求其景之枉也(
2)。不能治近,又務治遠;不能察明,又務見幽;不能當一,又務正百:是悖者也,闢之,是猶立枉木而求其景之直也。故明主好要,而暗主好詳。主好要,則百事詳;主好詳,則百事荒。君者,論一相、陳一法、明一指(
3),以兼覆之、兼炤之(
4),以觀其盛者也(
5)。相者,論列百官之長(
6),要百事之聽,以飾朝廷臣下百吏之分(
7),度其功勞,論其慶賞,歲終奉其成功以效于君,當則可(
8),不當則廢。故君人勞于索之(
9),而休于使之。
【註釋】
(
1)闢:通「譬」。(
2)景(y • !ng • 影):古「影」字。宋浙本作「影」。(
3)論(l • *n • 輪):通「掄」,
選擇。指:同「旨」。(
4)覆:覆蓋,庇護,指統治。炤:同「照」,察見。(
5)盛:通「成」。(
6)
論:通「掄」。列:安排位次。(
7)飾:同「飭」,整治,整頓。(
8)可:用(參見《呂氏春秋·用民》「唯得其道為可」注)。(
9)「人」下當有「者」字,參見
12.
1。
【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