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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與劍 - 129 / 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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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與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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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這份頌揚「忠」的聖典是日本的基本檔案之一。但是敕諭對「情義」的委婉貶抑能否削弱了「情義」的深刻影響,這還很難說。日本人常常引用敕諭的其它段落來解釋、辯護自己或他人的行為。如「義者,履行義務之謂也」,「心誠則萬事皆成」。儘管引用這些,每每都很得當,但卻似乎很少引用關於反對信守私人諾言的告誡。「情義」至今仍是一種很有權威的道德。在日本,說「此人不懂情義」仍是最嚴厲的批評之一。

日本的倫理體系不是引進一個「大節」的概念就能輕易簡化的。正如他們常常誇稱,日本人沒有一種現成的普遍適用的道德作為善行的試金石。在大多數文化中,一個人的自尊是以其道德水準,如善良、節儉以及事業上的成就為標準。他們總要提出某些人生目的作為追求的目標,如幸福、對他人的控制力量、自由、社會活動能力等。日本人則遵循著更為特殊的準則,不論是在封建時代還是在《軍人敕諭》中,即使談及「大節」,也只是意味著對等級制上層者的義務要壓倒對下層者的義務。他們仍然是特殊主義。西方人一般認為,所謂「大節」,是對忠誠的忠誠,而不是對某一特定個人或特定目標的忠誠。日本人則不是如此。


  

近代日本人在試圖建立某種統治一切領域的道德標準時常常選擇「誠」。大隈伯爵在論及日本的倫理時說,「誠(まこと)」「是各種箴言中最重要的箴言。一切道德教訓的基礎都包含在‘誠’字之中。在我國古代語彙中,除了‘誠’這個詞以外,沒有其它表達倫理概念的詞彙①」。日本的近代小說家在本世紀初曾謳歌西方個人主義新思潮,現在也開始對西方信條感到不滿,而努力去讚美誠(誠心)是唯一的真正的「主義」。

① Count Shigenobu Okuma,Fifty Years of New Japan ,English Version,Edited by Marcus B.Huish.(大隈重信:《開國五十年史》)英譯本,倫敦,1909年第二卷第37頁。

在道德方面強調「誠」,正是《軍人敕諭》所支持的。敕諭有一段歷史性的前言,相當於美國檔案首先列舉華盛頓、傑斐遜等「建國之父」的名字為序。在日本,這段話的主旨在於闡述「恩」和「忠」。


  
「朕賴汝等為股肱,汝等仰朕為首領。朕能否保護國家以報上天之恩,報祖宗之恩,端賴汝等克盡其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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