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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與劍 - 67 / 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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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與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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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些鷄毛蒜皮的小事如此過敏,如此易於受到刺傷,在美國只能在染有流氓習氣的青少年的犯罪記錄或精神病患者的病歷中才能找到。但在日本卻被視為一種美德。也許日本人認為哥兒的那種極端的舉動,在日本人當中也不是那麼多吧。那也不過是多數日本人馬馬虎虎罷了。日本評論家在談到「哥兒」時,說他是「一個生性耿直,純似水晶,為正義而不惜戰鬥到底的人。」實際上,作者曾說,「哥兒」是自己的化身。評論家們也常如此公認。這本小說描繪了一個崇高的美德——受人之恩者,應把自己的感謝看成具有「百萬元」的價值,只有這樣想,並且這樣行動,才能擺脫負債者的處境。他只能接受「看得起的人」的恩情。「哥兒」在憤怒中,將豪豬的恩情和自己多年受到老奶媽的恩情作了比較。這位老奶媽對他十分溺愛,總覺得他家裡沒有一個人看重他,時常私下給他拿些糖果、彩色鉛筆等小禮物。有一次一下子給了他三塊錢。「她對我如此始終關懷,使我非常內疚。」當老奶媽將三塊錢送給他時,他感到「恥辱」,但卻當作借款收了下來。然而幾年過去了,仍未歸還。那末,為什麼沒還呢?針對受到「豪豬」恩惠的感受,他自我獨白道:「那是因為我把她看成是自己的一部分了。」這一獨白有助於我們瞭解日本人對於恩情的反應。也就是說,無論夾雜多麼錯綜複雜的感情,只要「恩人」實際上是自己,也就是在「我的」等級組織中佔有某種地位,或者象風颳落帽子、幫人揀起之類自己也能作到的事,或者是崇敬我的人,那就可以心安理得。如果不符合這些條件,「恩情」就會成為難堪的苦痛。這種「恩情債」,不論多麼輕微也感到難過,才是正確的態度。

每個日本人都知道,不論任何情況,過重的恩情都會惹出麻煩。最近,有本雜誌的「答詢專欄」就有一個很好的例子。這是《東京精神分析雜誌》的專欄,頗象美國雜誌上的「失戀者信箱」。下面的一則答詢,毫無弗洛伊德的色彩,純粹是日本式的。有位上了年紀的男性寫信徵求意見,信中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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