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頁
前
496年在位。句踐:或作「勾踐」、「鳩淺」,春秋末越國君主,公元前
496年~前
465年在位。
【譯文】
德行雖然還沒有盡善盡美,道義雖然還沒有完全做到,然而天下的事理大體上掌握了,刑罰、獎賞、禁止、許諾在天下已取得了信用,臣下都明白地知道他是可以結交的。政令已經發佈,即使看到自己的利益將要有所損害,也不失信於他的民眾;盟約已經簽定,即使看到自己的利益將要有所損害,也不失信於他的盟友。像這樣,就會軍隊強勁、城防牢固,而敵國害怕他;國家統一,道義彰明,而同盟國信任他。即使住在偏僻落後的國家,他的威勢也可震動天下,五霸就是這樣。他們雖然沒有把政治教化作為立國之本,沒有達到最崇高的政治境界,沒有健全禮儀制度,沒有使人心悅誠服;但他們注重方法策略,注意使民眾有勞有逸,認真積蓄,加強戰備,像牙齒嚙合那樣君臣上下互相信任配合,因而天下也就沒有人敢抵擋他們了。齊桓公、晉文公、楚莊王、吳王闔閭、越王勾踐,這些人都處在偏僻落後的國家,他們的威勢卻震動天下,他們的強盛危及中原各國,這沒有別的緣故,就是因為他們取得了信用啊。這就是我所說的把信用確立了就能稱霸諸侯。
第
186講:
11.
5摯國以呼功利,不務張其義、濟其信(
1),唯利之求,內則不憚詐其民而求小利焉,外則不憚詐其與而求大利焉,內不修正其所以有(
2),然常欲人之有。如是,則臣下百姓莫不以詐心待其上矣。上詐其下,下詐其上,則是上下析也。如是,則敵國輕之,與國疑之,權謀日行,而國不免危削,綦之而亡(
3),齊閔、薛公是也(
4)。故用強齊,非以修禮義也,非以本政教也,非以一天下也,綿綿常以結引馳外為務。故強,南足以破楚(
5),西足以詘秦(
6),北足以敗燕(
7),中足以舉宋(
8);及以燕、趙起而攻之,若振槁然(
9),而身死國亡,為天下大戮,後世言惡,則必稽焉(
10)。是無它故焉,唯其不由禮義而由權謀也。
【註釋】
(
1)濟:《集解》作「齊」,據《群書治要》卷三十八引文改。濟:成。(
2)修正:整治。以:
同「已」。(
3)綦:極。使動用法。(
4)齊閔:見
9.
10注(
1)。薛公:戰國時齊國貴族,姓田,名文,
號孟嘗君,因為襲其父田嬰的封爵而封于薛(今山東滕縣南),故稱薛公。他曾任齊閔王的相。後奔
魏,任魏昭王相,合秦、趙、燕之兵共伐齊。(
5)齊閔王二十三年(公元前
301年),與秦國一起擊敗
楚國(見《史記·六國年表》),閔王三十八年(公元前
286年),割楚之淮北(見《史記·田敬仲
完世家》)。(
6)齊閔王二十六年(公元前
298年),與韓、魏共攻秦,一直打到函谷關。見《史記·田
敬仲完世家》。(
7)齊閔王十年(公元前
314年),乘燕國內亂而攻燕,大勝。見《史記·燕召公世家》
及《六國年表》。對齊閔王的即位年代,古有異說(參見
9.
10注(
1))。此事今人都認為發生在齊宣
王在位時期;但也有人認為此事雖發生在齊宣王之時,卻是齊閔王為太子攻燕,所以荀子歸於閔王(參
見于鬯說)。(
8)齊閔王三十八年(公元前
286年),攻滅宋國。見《史記·六國年表》。(
9)此事發
生在齊閔王四十年(公元前
284年),參見
9.
10注(
1)。及以:相當於「及」。振:拔起。槁:枯木。(
10)稽:查考。
【譯文】
領導全國人民去提倡功利,不致力於伸張那道義、成就那信用,唯利是圖,對內則肆無忌憚地欺詐他的人民以追求小利,對外則毫無顧忌地欺騙他的盟國以追求大利,在內不好好管理自己已有的土地財富,卻常常想取得別人所擁有的土地財富。像這樣,那麼臣下、百姓就沒有不用欺詐的用心去對待君主的了。君主欺詐臣民,臣民欺詐君主,這就是上下離心離德。像這樣,那麼敵國就會輕視他,盟國就會懷疑他,即使權術謀略天天在搞,而國家也免不了危險削弱,到了極點,國家就滅亡了,齊閔王、孟嘗君就是這樣。他們在強大的齊國執政,不是用手中的權力去修明禮義,不因此而把政治教化作為立國之本,不憑藉它來統一天下,而是接連不斷地經常把勾結拉攏別國、馳騁于外國作為自己的要務。所以他們強大的時候,南能攻破楚國,西能使秦國屈服,北能打敗燕國,中能攻佔宋國;但等到燕國、趙國起來進攻他們的時候,就像摧枯拉朽一樣,閔王便身死國亡了,成為天下的奇恥大辱,後代的人談起惡人,就一定要提到他。這並沒有其他的緣故,是因為他們不遵循禮義而專搞權術陰謀啊。
第
187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