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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同「吝嗇」一起卸在地上,
箱子就放在他的腳旁:
看來真算得奇蹟一椿。
〔普魯圖斯〕對駕車人
現在解除你一切累贅的重載,
你自由自在,快回到你的境界!
這兒不是地方,一切雜亂無章,
包圍着我們的儘是奇形怪象。
你那地方望去是玉宇澄清,
適得其所而獨善其身,
去吧,只有善和美使你稱心,
與岑寂為鄰!創造世界一新!
〔駕車童子〕
我自認為是個尊貴的差使,
也把你當作是親密的親戚。
你停留的地方,便成富裕,
我足跡所到,人人皆大歡喜。
世人常在矛盾生活中猶豫:
不知道該順從我還是順從你?
從你的人固然得到安逸,
而從我的人總得做些事體。
我不是秘密地完成我的業跡,
一呼一吸便把自己暴露無遺。
別了!感謝你給我的快愉;
只消輕聲召喚,我立刻回到這裡。
和來時一樣退去。
〔普魯圖斯〕
現在解放寶物的時刻到來!
我用報幕人的手杖將鎖打開。
咒語解禁!快瞧這裡:
銅釜中滾滾湧出金汁,
首先是金冠,金鏈,戒指;
陸續膨脹,眼看要熔化在一起。
人眾互相叫嚷
瞧這邊!哦,瞧那邊!寶物大量湧現,
快要溢出那箱籠的邊緣!
金器自行熔解,
錢串遍地旋轉——
還迸出新鑄的金圓,
哦,我的胸口無比震撼!
這一切正是我所垂涎!
它們在地上滾動不斷——
財喜送上門來,動手切莫遲緩,
只要俯下身去,便可腰纏萬貫!
咱們大夥兒要快如閃電,
乾脆把那個箱籠霸佔。
你們這些傻瓜,要我怎麼告誡才好?
這不過是化裝會開的玩笑。
今天晚上再也不許你們胡閙;
真以為別人會給你們金錢無價?
對你們來說,這樣逢場作耍,
就是籌碼也未免過奢。
你們真是蠢人!分明是些幻影,
都被你們當作實在的金銀。
對你們來說,什麼是真?
你們死死抓着錯覺的衣襟。
化裝會的主角,戴面具的普魯圖斯,
快把這些人給我從場上趕去!
〔普魯圖斯〕
你的手杖正好大顯威風,
請借給我暫時使用!
我趕快把它投入烈焰當中——
好啦,到會諸君各自保重!
眼看火花四濺,爆散飛衝!
手杖已經燒得透明。
誰要是向前逼得太近,
立被灼傷是毫不留情——
現在讓我來開始巡行。
哎呀!我們嘗到了苦頭!
能逃走就趕快逃走!
退後!後邊的人退後!
火花已濺得我滿臉滿頭——
燒紅的手杖逼得人有苦難言——
我們大夥兒都已經完蛋——
退呀,退呀,化裝的長隊!
退呀,退呀,狂亂的人堆!
我要是有翅膀早已高飛——
〔普魯圖斯〕
包圍圈兒已被趕出當場,
我相信不會有人灼傷。
人眾紛紛讓道,
顯然是被魔法嚇倒——
可是為了維持秩序起見,
讓我來劃一道無形的禁圈。
你完成了大功一件;
我實在佩服你的聰明手腕!
〔普魯圖斯〕
尊貴的朋友,凡事以忍耐為妙,
恐怕還有一些騷擾。
只要人們心甘情願,
大可以賞玩這個圈圈;
哪兒有什麼好吃和好看,
婦女們總是一馬當先。
就連我也沒有完全銹爛!
美人兒總是美觀;
而且今天不用化錢,
我們盡可以調情一番。
不過在人多口雜的地點,
不是每個人聽得清一切語言,
於是我有個聰明的打算,
希望用手勢來表達情款。
單憑手腳和姿態未免有限,
必須來點噱頭才覺得好玩。
我要把黃金象粘土一樣攪拌,
因為這種金屬可以變化萬千。
這精瘦的傻瓜玩啥花樣?
難道一個餓鬼還有俏皮文章?
他把所有的黃金揉成麵糰,
金子在他手裡變得柔軟;
無論他把金子壓扁和搓圓,
那怪樣兒始終不堪入眼。
他轉過身去向婦女們調侃:
她們驚叫着都想逃竄,
看光景簡直是無比生厭,
這傢伙實在令人難堪。
我擔心他為了尋找樂趣,
不怕在人前傷風敗俗。
我對此不能默然袖手,
還我的手杖,讓我將他趕走!
〔普魯圖斯〕
他料想不到外邊有何威脅——
讓他去玩那套愚蠢的把戲!
他已沒有扮演滑稽的餘地;
法律有權,而災難更加有力。
眼看粗暴的人群,
來自林壑和山頂,
不可阻擋地向前行:
他們祀奉潘恩大神。
他們知道無人知道的事情,
正向這空曠的圈內衝進。
〔普魯圖斯〕
我熟識你們和你們的潘恩大神!
你們一起邁開大步前進。
我也知道不是盡人皆知的事情,
為你們解開禁圈是我的責任。
但願你們百事順遂!
將要出現無比奇妙的事體;
他們不知道向哪方走去,
他們也沒法在事前準備。
化裝的人們光閃耀!
來得鹵莽又粗暴,
不是高跳就快跑,
身強體壯般般好。
戴上鬈髮頭顱,
從鬢邊向外突出,
婦女們都不厭惡:
如果芳恩伸手出去,
絶代佳人也難謝絶不舞。
莎蒂爾跟在後邊跳,
腳似羊蹄腿細小,
精瘦有力才靈巧。
他奔馳山頂象羚羊,
登高縱目望四方,
呼吸自由精神爽。
堪笑那男女老少多迷惘,
陷入煙谷浩渺茫,
還自詡是生活一場!
只有那清淨無礙的世界上方,
才歸他獨自逍遙而徜徉。
匆忙跑來一小隊,
不愛成雙與作對;
苔蘚衣裳小明燈,
穿梭迅速向前奔,
各人忙着各人事,
好比發光螞蟻群,
倉皇來往多辛勤,
縱橫不息自經營。
我們和善良的侏儒是親戚,
提起岩石外科醫生無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