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謝尼耶夫 - 11狹窄的獨木舟,手持彎弓和鏢槍的赤身裸體的土人,椰樹林,大葉棕櫚以及大葉棕櫚覆蓋下的原始茅屋——這一切我都感到如此熟悉和親切,彷彿我剛剛纔離開那間茅屋,昨天還在它的附近坐過,享受過午休時天國一般的靜寂。看著這些圖畫,我就經歷了多麼甜蜜和明晰的 ...
阿謝尼耶夫 - 12「整個大地籠罩着柔和的光輝,月亮從山背後出來了。月亮彷彿用雪一般潔白的貴重的大馬士革薄紗把德聶伯河崎嶇起伏的河岸遮住了,黑影遠遠地退到松柏叢林的深處……德聶伯河的中心泛着一隻獨木船。兩個仆從蹲在船頭,黑色的哥薩克帽子歪戴在一邊,一槳划下去, ...
阿謝尼耶夫 - 13
一春天外婆也去世了。那是美妙的五月的日子,母親坐在敞開的窗子附近,她穿著黑衣,消瘦,蒼白。突然,從糧倉後面跑出來一個陌生的農民,騎着馬,他向母親快活地叫喊了一句什麼話。母親睜大眼睛,輕輕地、彷彿也是同樣高興地叫喊了一聲,用手掌拍打了一 ...
阿謝尼耶夫 - 14到城裡去的道路是很迷人的,自從我那次破天荒的旅行之後,就再也沒有到過城市。那座曾經如此令人心醉的城市,現在一切都已變樣,跟過去完全不同,再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使我着迷了。我在米海伊爾·阿爾罕格爾附近發現了一家相當難看的旅館。三層樓的中學校舍坐 ...
阿謝尼耶夫 - 15後來我們靠着左邊前進,沿著一望無際的、已經犁耙過的黑油油的耕地中的田埂向扎卡茲走去,這還是我們的田地。一匹棗紅色的剛滿周歲的馬駒正在乾硬的黑土塊上拉著一張耙,它還是一隻細腿的乳獸,尾巴根部還是柔軟而光滑地打着卷。這匹馬駒曾經答應送給我的,可 ...
阿謝尼耶夫 - 16為什麼要把我送去做他們的奴隷,為什麼要我們親愛的家園,同卡緬卡,同這個樹林分離……我想到在耕地上看見的那匹正在耙地的馬駒,我模糊地感覺到,世界上一切都是靠不住的。我覺得,那匹馬駒是我的,他們連問都不問我一聲就把它甩了,就象支配自己的財產一樣 ...
阿謝尼耶夫 - 17就是這個斯坦諾夫站也是如此。後來我不止一次到過這裡,我完全相信,這裡早已沒有什麼強盜了。但是,我對它的看法還不很單一。我總覺得,那裡的居民仍舊被譽為夭生的歹徒不是沒有原因的。
再往前走,就是臭名遠揚的斯坦諾夫裡揚上部了。在斯坦諾夫站附近 ...
阿謝尼耶夫 - 18那天晚上在屋子外面,象有意為難似的,天色暗,到傍晚就落起雨點來。我從窗口望着那條長長的石板街,那兒死氣沉沉,一片蕭索,對面圍牆的後邊,一棵半禿的樹上有隻烏鴉拱起背來,傷心地咕咕叫,預兆着不祥。在鋪滿灰塵的鐵屋頂的遠方,一座高聳的鐘樓直插陰雨 ...
阿謝尼耶夫 - 19「現在教你們念詩嗎?」
我們說:
「教呀。」
「教什麼詩呢?」
我們嘟噥起來:
「『在巡邏的時刻——月兒漫步穹蒼——它透過冰凍窗戶的花紋——射來一綫光亮……』」
「喏,這有點不連貫,”他說。“『在巡邏的時刻月兒漫步穹 ...
阿謝尼耶夫 - 20這是九月的一個傍晚,我在城裡漫步,——他們不敢象對付格列波奇卡那樣,要我坐下來學功課,不敢揪我的耳朵。格列波奇卡已變得愈來愈凶,因此也愈來愈懶散和固執了。我的心常常為消逝的夏季感到憂傷,好象夏天一定該是無窮無盡的,好象夏天曾允諾過可以實現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