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謝尼耶夫 - 71早餐後我出去散步。大齋戒節日的城裡,雪花密密札札,昏昏沉沉地飄落下來,格外鬆軟,格外潔白,使人產生春天即將來臨的錯覺。雪地上一個馬車伕駕着車從我身邊悄然馳過,神情是那麼無憂無慮,大概剛纔在什麼地方搶着喝了幾杯,現在還一心想著交上好運……看起 ...
阿謝尼耶夫 - 72我沿著博爾霍夫大街往下走,望着漸漸昏暗的天幕。天幕上映出的老屋頂的輪廓,這些輪廓蘊含著不可理解、令人快慰的美,這美使我苦惱。有誰寫過老屋頂這個題材呢?街燈亮了,把商店的櫥窗照得暖烘烘的,人行道上現出一個個移動着的黑影,黃昏象曬圖紙一樣發藍, ...
阿謝尼耶夫 - 73我幫她穿上皮大衣,竭力剋制着自己,不去突然吻這裸露的身體,香噴噴的捲髮,它們是這樣靠近着我……「貴族俱樂部」的大廳裡枝形弔燈照耀着舞台。舞台上面儘是首都的明星:一位美麗的女歌唱家和一位魁梧的黑髮男歌唱家。那位男歌唱家,同所有的歌手一樣,身體 ...
阿謝尼耶夫 - 74平時它的嘴臉只有一種表情——除了專一的蠻橫以外,再沒有什麼其它的表情了。可是,它暴躁到了極點。如果科斯欽卡因為什麼被趕出房間,在走廊上碰見這只哈巴狗,那麼馬上就會聽到喉嚨裡憋着一股的氣,呼哧呼哧地發出的嘶啞聲,很快就變成充滿怒氣的狂暴,最後 ...
阿謝尼耶夫 - 75⑿費多爾·費多羅維奇·帕利津(1851—1923),帝俄步兵上將,參加過低土戰爭和第一次世界大戰,1915年曾任俄軍駐巴黎代表。
⒀謝爾蓋·手莫菲耶維奇·阿克薩科夫(1791— ...
阿謝尼耶夫 - 76貴族式這檐帽、斜領襯衫、燈籠褲、長統靴……聚到一塊就是酗酒,抽菸,誇誇其談,拿古老的裝香擯酒的高腳杯喝伏特加,將空彈上進槍膛,狂笑着朝蠟燭開槍,把燭火射滅。這些『少東家』中有個姓口的,完全離開破落的莊園,搬到磨坊去和情婦一起住在小木房裡,當 ...
阿謝尼耶夫 - 77她說:「敬十字架用的,老爺!」她的小手凍得冰冷僵硬,指甲青紫,我順從地接着蠟燭,很高興,於是朝耀眼奪目的燭台邁了一步,笨拙地把這支蠟燭同其它的蠟燭擱在一起。我的笨拙動作使我感到客臊,突然,我起了一個念頭;「走!」於是,我後退一步,鞠了躬,迅 ...
阿謝尼耶夫 - 78第二天夜晚我已經上了火車,孤單單地一個人坐在簡陋的三等車廂裡,感到有些害怕。微弱的燈光不斷地搖曳晃動,照在木板凳上,顯得淒清慘淡。我站在黑洞洞的窗戶旁,一股股新鮮的氣流從看不見的窗縫裡鑽進來,砭人肌膚。我兩手搭在臉上擋住光線,凝神注視這窗外 ...
阿謝尼耶夫 - 79在我眼中彼得堡已是位處極北。在陰霾的暴風雪中,出租馬車載我沿著樓房異常整齊、異常高大、異常相似的街道飛奔,駛向利戈夫卡,駛向尼古拉耶夫車站。不過才下午兩點多鐘,車站主樓上的圓鐘就已經放亮。我在運河流經的利戈夫卡停了車,離開車站不過兩步遠的光 ...
阿謝尼耶夫 - 80庫爾斯克站過了以後,愈往前走就愈使人感到暖和、愉快。路基兩旁的斜坡上已是青草茵茵,野花簇簇;白蝴蝶在門飛,而有了蝴蝶就表示已經是夏天了。
「那兒的夏天是很熱的!」她笑着說。
「哥哥來信說,整個城市就是個大花園。」
「對,小俄羅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