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兩字，只是不睹不聞中有睹聞，只此便是致知，便是格物，卻借祭祀來說耳。《大學》首傳，便說此謂「誠於中，形於外」，這個鬼神，去剔小人之肺肝。《中庸》下段，又說「誠則形，形則着」，這個鬼神，去贊聖賢之功德。世間只此兩種鬼神，皆在不睹不聞，有共 ...

問：「物來觸心，知以虛應，知往接物，意緣觸生。虛觸之間，依然無物，豈應心？有物藏知？”某云：“如此則天地間盡數是物，何獨爾心無意、無知？爾身的有自來？又知爾心的有自受，止涵萬物，動發萬知，涵蓋之間，若無此物，日月星辰，一齊墜落。譬如泓水，仰 ...

先生新被知遇，不忍坐視，因言：「通州、昌平，為京師左右翼，宜以重兵犄角。天津槽糧湊集，防禦尤急。未敢謂見將足任也。草澤義士，曰申甫，朝士多知之，屢薦未用，願仗陛下威靈，用申甫練敢戰之士，以為披亢擣虛之舉。」疏入，立召申甫，授都指揮僉書副總兵 ...

形而上者謂之天，形而下者謂之地。故其神明之屬，求其所自而不得，則舉而名之為天；體質之屬，原其所自，則總而名之為地。故夫可睹可聞者，皆地之屬也，其所不睹所不聞而為睹聞者，則曰天也。人之生也，稱受命於天，而不稱受命於地，極德之至也；稱上天之載， ...

或問：「盡心者為無一法而可為愛憎也，有如順吾心之法，如之何而遂能不愛？逆吾心之法，如之何而遂能不憎？縱慾強不愛不憎，而吾心已實愛之憎之矣。”應之曰：「爾之愛，亦有生於逆？憎，亦有生於順者乎？」曰：「無之。」曰：「誠哉！其愛必生於順吾心，憎必 ...

請亦驗之事乎？先以順逆境言之，所云逆境，如恥辱在乎幾微，可以不顧；進之唾罵惡聲入於吾耳，可以不聽；又進之而飢寒迫於肌膚；又進之而箠杖及於體骨；又進之而刀鋸絶命；又進之而鼎鑊糜沸，令之必死，而又不令即死。當恁麼時，此心能道一句順之則順乎否？又 ...

先儒強名之曰：「湛然虛明氣象。」雖然，隔境想及，信口說到易耳，試參十二時中，稍得一刻平衡，不失昏散而冷，便失拘檢而燥。所以存心比之養火，溫溫得中，良非易易。若念起即除，又存心中，照了消磨緊着，非一味向意根上扒平，如以掌按波之謂也。 至於 ...

連日取文清「靜坐觀心，閒中一樂”八字作功課，客曰：「心何用觀？」曰：「為其不在也。」客曰：「不在而何以觀？」曰：“一觀之而即在矣。時時觀則時時在，到得不待觀而無不在，則無不樂，非誠意君子，未可語此。」 人生在世，逐日擾攘，漫無自得，尋其 ...

嘗言官輦轂，念頭不在君父上；官封疆，念頭不在百姓上；至於水間林下，三三兩兩，相與講求性命，切磨德義，念頭不在世道上，即有他美，君子不齒也。故會中亦多裁量人物，訾議國政，亦冀執政者而藥之也。天下君子以清議歸於東林，廟堂亦有畏忌。 四明亂政 ...

恐亦不免各墮邊見矣。性體也，情用也，曰知曰能才也，體用之閒也。是故性無為而才有為，情有專屬而才無專屬。惟有為，則仁義禮智，一切憑其發揮，有似乎用，所以說者謂之用也。 惟無專屬，則惻隱、羞惡、辭讓、是非，一切歸其統率，有似乎體，所以說者謂 ...